曾安軍此時正坐在李村長家的正堂主位上,端起李村長親自端過來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便放下了茶盞。

他淡淡的對著李村長道:“老李,這次蠻族叩邊,上面交待了每村每寨的適齡男丁都要應徵,你們李家莊頭上攤到了三十個人,你拿著名單下去通知他們吧。”

說完便朝著李村長遞了一卷竹簡過去,李村長趕忙起身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開啟了竹簡。

定睛一看赫然從竹簡上看到了自家寶貝孫子李虎的名字正在榜上,李村長一下子便感覺天塌下來了一樣,他整個人癱倒在了椅子上,半晌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曾安軍奇道:“怎麼了老李?為何這幅模樣?”

李村長指著竹簡上李虎的名字帶著哭腔道:“怎麼上面會有我孫子的名字呢?之前不是早就拿錢讓你去打點過了嗎?”

說完一使眼色一旁的李福便遞上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裹。

曾安軍見到這包東西后臉色便逐漸緩和了下來,李村長連忙趁機說道:“大人,這是小老兒的一點意思,還望大人笑納。”

說著不經意間拉了一下包裹,露出了裡面的黃白之物,曾安軍板著的面孔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來。嘴裡說道:“這哪好意思啊。”說著手卻抓住那包東西接了過去。

李村長見曾安軍收下了這包東西,便又開口道:“曾大人,我那孫子自幼便是體弱多病,從未出過遠門,路上若是有個意外,他的命沒了事小,耽誤了大人的差事事大啊。”

曾安軍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道:“可是上頭交待的人數是不能少的啊,這件事不好辦。”

說完又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那包金銀。

李村長見此情形一咬牙,從懷裡摸出了一枚玉質剔透的玉佩塞在了曾安軍的懷裡,曾安軍一番假意推辭後,便堂而皇之的收入了懷中。

他說道:“既然老李你如此識大體,想必也不會讓兄弟我難辦吧?”

李村長急忙點頭應道:“自是不會讓大人難辦,三十個人定會一個不少的讓大人帶走。”

說完便一招手,讓廚房端上酒菜來招待這位曾大人。

第二天,一片金黃色的麥田裡顆顆飽滿的麥穗迎風抖動,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一般。

村長的的管家李福一早便站在田裡,看那神情像是在等什麼人一般。

田地裡的長工們紛紛好奇的看著這位李管家,不知道是哪個幫工兄弟又要倒黴了。

此時田地邊的小路盡頭上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足有一米七的個頭,上身衣服裸露出的臂膀上肌肉壁壘分明。

破舊的衣衫並未讓少年的眼中有絲毫的羞怯,反倒透著一股清澈和坦然。不是葉子玉卻還能是誰?

李福見到葉子玉後便罵罵咧咧的說道:“臭小子,上工也遲到,今兒算你走運老爺有事找你,跟我走吧。”

葉子玉走到近前冷哼一聲道:“我不去,我同他沒什麼好說的。”

李福頓時變了臉色,喝道:“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村長的話你也敢不聽,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抬起手來就朝著葉子玉的臉上扇去,葉子玉一咬牙。

猛然伸出右手去抓李福打過來的手,卻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李福的手腕。

葉子玉心念微微一動,還不待李福反應過來,在空中抓住關節反方向一擰。只聽“咔”的一聲,李福頓時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聲,他的手腕竟是直接被擰脫臼了。

葉子玉仍覺得不解氣,掄起手掌照著李福的臉便左右開弓,一邊打一邊罵道:“讓你陷害我,讓你欺負我。”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李福的臉便腫的像個豬頭一樣,捂著手腕在地上哀嚎不止。

此時田地裡幹活的長工們都已經圍了過來,看見李福被打成豬頭個個心裡都樂開了花。

這老小子平日裡狗仗人勢,沒少欺負他們,此時他被葉子玉教訓不僅沒人幫他,人群裡還有人小聲叫好。

葉子玉踩著李福的臉問道:“說吧,你家那條老狗要找我去幹什麼?”

李福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便把徵兵的事情說了出來,其他的只說他一概不知。

葉子玉低頭想了一會後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精光,或許這便是離開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他便對著李福道:“快爬起來吧,帶我去見那老狗。”

李福只得強忍劇痛爬了起來,一雙眼睛裡充滿怨毒的看著葉子玉。

不過他此時卻真是怕了葉子玉,他心裡盤算著一會到了老爺家裡。

一定要讓老爺派人把這小子的腿給打斷幫自己報仇。

此時地裡幹活的長工早已散了,讓他們在田裡看個熱鬧還行。

但村長家裡的熱鬧卻不是那麼好看的,指不定就引火燒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