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捂住眼睛的秦無聿能感受到懷中人的無措和緊張。

心中那股因為裴庸思提起過往而興起的戾氣漸漸地消散了。

爾爾慌里慌張地兩隻手一起上,把男人的眼睛捂的結結實實,保證他看不見一絲的光亮:“爹爹,你乖乖的別動,等順喜公公把太醫伯伯喊來,給老爺爺包紮好,你就看不到血了。”

小傢伙一直牢記著順喜兒說的話。

爹爹看見血,會觸動他的頭疾。

很享受幼崽關心的暴君,倒是真如她所說的,由著她在自己身上為非作歹。

這讓裴庸思對爾爾很是驚愕。

即使從他人那裡知道陛下對九公主很是特例,可他竟不知都例外到這地步了。

守在外面的裴鈺錦聽見裡面的動靜,神情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沒有旨意,他不能進御書房。

匆匆領著太醫來的裴名宿看到他,皺起眉:“阿錦,你怎麼在這兒?”

裴鈺錦神情著急:“叔父,祖父進宮見陛下至今還未回,父親便命我進宮看看,剛剛我聽見裡面有不小的動靜,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父親來了?”

難怪陛下會突然地頭疾發作。

“跟我進來吧。”

……

裴庸思被順喜兒攙扶起,坐在了一旁的軟椅上,正拿著錦帕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祖父!”

進來的裴錦鈺看到這狀況,清俊地面容上盡是慌張。

“慌什麼?”低聲呵斥了他一句,裴庸思看向了面無表情的裴名宿。

他的小兒子。

裴名宿沒有上前,給身側的太醫讓開了路:“麻煩了。”

太醫向他行了個禮,便提著醫藥箱上前去給裴庸思處理傷口。

好在茶盞砸出來的痕跡也不大。

只是流的血多了些,才顯得傷口猙獰。

很快,太醫就處理好了:“相爺,您近日傷口不要沾水,不食辛辣的,約莫半月就能好了。”

“勞煩你了。”

“這都是下官該做的。”

太醫本想走,可目光在觸及到上首座著的兩人時,提著藥箱的動作都頓住了。

這次來的太醫還是章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