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場上。

“吼——”

黑紋白虎威風凜凜地將人踩在腳下,像是滾毛線球一樣的玩弄著地上的人。

只是被它玩弄的人琵琶骨被敲碎,脊椎骨也被抽掉,人雖還活著,卻也只能無力的喘息著。

圍獵場外的人都跪著,安靜地彷彿都沒有活人。

秦無聿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幽藍的瞳孔裡似盪漾著笑意:“林侯,聽說這是你家傳的玉佩?怎麼會在刺殺孤的人手中?”

身形健碩,長相頗具陽剛之氣,穿著深藍長袍的男人,聽著這話額頭上遍佈著冷汗:“陛下!臣是冤枉的!這塊玉佩早在月餘前就遭賊人偷竊,臣真的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刺殺陛下您的刺客手中啊——”

“月餘前遭人盜竊了?倒真是巧得很。”他的聲音很輕很淡。

可熟知他脾性的眾人都忍不住滴下冷汗。

陛下起了殺意。

林忠柏幾乎是匍匐在地上:“陛下!臣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一些和靖安侯交好的人也開始了求情。

“是啊!陛下,靖安侯對您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或許是有人故意栽贓,還請陛下明察。”

“陛下明察——”

一道道聲音響起。

秦無聿半點不受影響,那雙藍眸裡盡是冰冷:“是麼?孤怎麼聽說你那兒子在皇宮中放言,就連孤都得給掌管三十萬大軍的靖安侯你三分顏面。”

他這話讓求情的眾人哽住了。

林忠柏沒想到林一辰竟是這麼膽大妄為,還被秦無聿知道了,心中既怒又憤:“這都是小兒無知才會口出妄言!”

“無知?孤倒是覺著林侯你教的好,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手中的玉佩慢慢地被湮滅成了灰,隨風飄散。

“但是……孤可從不是那心慈手軟的暴君,你說呢?林侯。”秦無聿似笑非笑。

這意有所指的話讓林忠柏身體都軟,同時心中突然有了個荒唐的念頭。

難道……

辰兒的情況是暴君下的手?!

他只有辰兒這個獨子,平常都驕縱著,現在卻變成了個傻子,什麼時候恢復神智都還不知道!

一時間林忠柏恨不得手刃了暴君。

可他現在必須得忍!

他咬牙:“臣教子無方,愧對陛下,無臉再擔當北境三十萬大軍的統帥之職,還請陛下收回掌印。”

“林侯征戰多年,為北境立下赫赫戰功,孤也不是那薄情寡義之人。”

他這話讓不少人在內心無能狂罵。

他秦無聿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是誰在登基的當日,將自己的父兄斬首與大殿上?

又是誰只要敢對他有意見,便會被直接丟去喂老虎?

更是誰,將不少聲名顯赫地老臣全都斬首,抄家,流放千里……

一樁樁一件件的血案讓眾人學乖了。

林忠柏也不認為暴君會就此罷休。

果不其然。

“雖說林侯認了這教子無方的罪,可這刺殺孤的罪名還沒查清呢?”秦無聿負手而立,那雙越發幽藍的眸子裡盡是危險:“孤這身邊的暗衛可是承認了,他和林侯你關係匪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