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了刑部大堂,一支支蠟燭都快燃到了盡頭,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刑部尚書楊宗昌鐵青著臉坐在大堂中央。

右都御史陳強、大理寺卿鄧通、順天府尹張嘉誠一個個眼中都布上了血絲,臉上滿是倦容。

大理寺卿鄧通開口打破了沉默,“今日便是第三天了.....要是再沒個交代,事情就真的不好辦了.....”

張嘉誠正襟而坐,“朱厚澤的家卷明日會進京,同行的還有很多草原部落的頭人貴族,若是這個時候賈家鬧起來,咱們丟官罷職事小,丟了朝廷臉面,可就無法向列祖列宗和天下的臣民百姓交代了。”

沉默了一陣,楊宗昌說話了,“這個桉子不能再往下查了,已經隱約攀扯到了後宮,搞不好會興大獄,屆時你我就都是罪人了!”

張強抬起了頭,“總不能就這麼潦草結桉......先不說賈家那邊是否接受,就是內閣和宮裡都不好交差呀.....”

鄧通、張嘉誠怔住了,一齊把目光轉望向楊宗昌。

楊宗昌眼光一閃一閃,“實在不行,就拿韃靼人頂缸!”

眾人都是一驚。

忽然,一個刑部主事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門口,“部堂.....”

楊宗昌:“什麼事?”

那主事有些猶豫。

“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了吵嚷聲和跑步聲。

賈貴挎著腰刀大步闖了進來,一隊著甲親兵緊跟在身後。

後面氣急敗壞地跟著護軍千總和幾名刑部護軍。

那刑部主事臉色灰敗地迎了過去,還未開口,已經脆脆地捱了賈貴一嘴巴。

大堂內,幾人都是一驚,全部抬起來頭,望著賈貴。

賈貴進了門,向幾人抱了抱拳,“各位都在?”

張強並不認識賈貴,但見他身著甲胃,便知他是軍方之人,氣急敗壞地說道:“大膽!擅闖刑部大堂,是殺頭的罪!誰給你的膽子?”

“呵呵!”

賈貴並不理睬他,徑直走到邊上坐下,手一揮,“點香!”

“諾!”

一名親兵將擺在角落裡的香爐抱了過來,點上了一支線香。

眾人都怔住了,一齊望向賈貴。

賈貴冷冷一笑,“一炷香後,人本將領走,你們自己去養心殿請罪!”

張強一張臉憋得通紅,“豈、豈有此理!”

楊宗昌依然面色平靜,張嘉誠滿臉的凝重,鄧通心虛地問道:“這,這是宮裡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