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四十一年六月十一日,瓦剌偏師襲擊御林軍糧道,損失大米一萬石.....”

“六月十七日,宣府總兵長寧侯張孝光率軍伏擊了前來襲擊糧道的瓦剌偏師,斬獲首級三千......”

“六月十九日,瓦剌偏師襲擊了殺虎口,被趕來的援軍擊退....”

賈珝站在船頭上默默地望著遙遙在望的神京城。

此時已經是六月二十五日了,比預想中早了兩個月回京,一路順風順水,期間收到了兵部的邸報,裡面重點提了草原的戰況,當真被林如海說中了,沒了王庭拖累的朱厚澤率領主力大軍從明軍視線中消失了,和林方向也沒了瓦剌人的蹤跡,神出鬼沒的瓦剌偏師不停的襲擊御林軍的糧道,雖說因為有準備損失不大,但是保護糧道安全的宣府騎兵卻陷入了困境。

想到這,賈珝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些是皇帝頭疼的事情,自己也沒有能力改變這種情況,轉身往房間內走去。

“紫娟,還有多久到京城?”

“到了!再轉過一道河灣就是永定河了。”

三樓船艙內,紫娟正在服侍黛玉梳妝打扮,恰好瞧見賈珝進來,笑道:“三爺來了。”

“你怎麼來了?”

黛玉坐在鏡前細心地修她的眉,“你先到處逛逛,待會咱們再說話,啊!”

晴雯在一旁見了,笑道:“姑娘這是將三爺當小孩子哄呢!”

“就你歪話多!”

賈珝拉過一把椅子在黛玉身邊坐下,喝了口雪雁端來的茶,笑道:“滿屋裡就雪雁最乖巧!”

雪雁羞得滿臉通紅,轉身跑去幫晴雯收拾東西去了。

看著正在化妝的黛玉,賈珝不覺微微一笑。

黛玉臉紅了,放下眉筆,沒好氣道:“你有事沒事,老盯著人家幹什麼?”

“看你化妝啊!”

賈珝喝了一口茶,澹澹道。

黛玉見他一本正經,倒也不好在說什麼,便道:“你可想好了回去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

“你別裝湖塗了,就是給二姐姐她們帶的禮物,有言在先,不准你打我禮物的主意!”

賈珝笑了笑,“你怎麼這樣小氣,我的那些金啊銀啊都是你的,幫我出份禮物怎麼了。”

伸手捋了下她鬢角垂落下的秀髮,整理到她柔軟的耳後,道:“你的婚書上可是已經加了我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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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麼這樣!”

黛玉賭氣似的把眉筆仍在梳妝檯上,指著外面,忿忿道:“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賈珝知道她臉薄,也不好在取笑她,將眉筆撿起塞給她,笑道:“妹妹打扮得美美的,咱們一起回家見老祖宗。”

...........

乾清宮,上書房。

天佑帝坐在御桉前的龍椅上,放下手中的摺子,按了按有些酸脹的眉頭,嘆了口氣。

自從王子騰突襲了瓦剌王庭之後,草原的局勢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說翻天覆地,也讓天佑帝陷入了焦頭爛額之中,沒了王庭的拖累,朱厚澤是將遊牧民族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瓦剌大軍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來去如風,派出去的哨探根本摸不到他們的蹤跡,或是以偏師襲擊御林軍糧道,或是主力在夜間襲營,搞得大家苦不堪言,如今山西也出現了瓦剌偏師的蹤跡。

上書房內,氣氛有些壓抑。

神京百姓只知道朝廷在草原上打了數場勝仗,卻不知道,明軍在戰場上陷入了被動的局面,除非御林軍能一下子咬死瓦剌主力,否則這場仗只能這麼拖下去,至於韃靼、朵顏聯軍,他們看出了大明的窘境,竟以前期作戰傷亡太大為藉口,不僅大軍休整,還希望朝廷加大軍備和糧食的支援。

呵呵,這是在藉機敲詐勒索!

天佑帝的臉上浮過一絲烏雲,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澹澹道:“兵部可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