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正在一條沒什麼人經過的鄉間土路上悠哉行走的鬱景聽到專屬的手機鈴聲,頓時眉頭一皺,同時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義父……」

「你還知道我是你義父!」

一接起電話,聽筒裡就傳來一道低沉中略帶沙啞的男聲,聲音的情緒起伏不大,但鬱景卻知道,此時的鬱斯祈已經在瀕臨發怒的邊緣。.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義父,我知道我的做法是魯莽了一些,但義父只當是我的個人行為就好,鬱氏現在處在休養生息的階段,我絕不會拿鬱氏冒險!」

「呵,這只是你以為,現在南國和姓寰的那小子都知道你底細了,先回來,你的工作重新安排!」

電話裡的聲音帶著不容辯駁的威壓。

「義父,其實就算我的身份暴露,不管是南國還是第三格界,他們也找不到理由對我做什麼,反倒還會因為我的存在各種忌憚……」

聽到「忌憚」一詞,電話另一端的人沉默了足有十幾秒鐘。

「而且據我所觀察,寰深這次對南國的這姑娘還挺用心的,說不定日後還能為我們所用呢!」

「哼,用情很深?」鬱斯祈的語氣極盡嘲弄,「南國那個小姑娘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第三格界當年失蹤那個?」

不得不說,沈桓當年在第三格界把期栩保護得很好,當年在第三格界,除了他自己,外加寰謀和常廣志,沒有人知道期栩的來處和真實身份,就算是後來期栩跟身邊幾個打成一片的夥伴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但對於身份也是隻字不提,在整個第三格界,期栩彷彿就只是因為資質特殊被「撿來」的流浪兒。

「義父別急,這事兒我也還在確認中,不管是不是,這都算是寰深的軟肋不是嗎?到時候等義父休整好了,我這裡也掌握了有關他們的足夠資訊,給他們致命一擊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手機聽筒再一次陷入沉默,鬱景跟了鬱斯祈十多年,可以說是對鬱斯祈的脾氣掌握得十有八九,最知道鬱斯祈的行事風格。

在處理事情上,鬱斯祈向來果斷堅決,也向來相信自己的判斷,即便出錯也絕不後悔,大不了在什麼地方摔了跟頭就在什麼地方站起來。

但在對付對手上卻從來謹慎,甚至可以說是運籌帷幄,走一步看三步,在對手最虛弱的時刻或最薄弱的部位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原本四年前那次跟第三格界的較量鬱氏是佔絕對優勢的,可不想寰深雖臨危受命頂上了新任掌權人的位置,還多留了一手,不僅打亂了鬱斯祈的一盤好棋,還反攻讓鬱氏元氣大傷。

「你打算怎麼做?」

思考片刻後的鬱斯祈沒有立馬否定他,轉而問他的想法。

「想必義父也知道的,寰深現在重心都放在南國這邊,料想鬱氏一兩年也沒法恢復元氣,卻不知道那只是我們故意製造出來的表象,實則已經把目標轉移到了新的方向上,我覺得不如我繼續在南國搞出一些動作來混淆視聽,好讓他們覺得我們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既能轉移寰深的注意力,也方便我們進行自己的事……」

「就這麼辦吧,」鬱斯祈微沉的聲音傳來,頓了一下又道,「你弟弟我會加派醫生和護士照看,你不用擔心,專心你自己的計劃就好。」

鬱景也頓了兩秒,「是,那就勞煩義父了。」

掛了電話,他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浮現出的陰霾卻久久沒有褪去。

他弟弟,沈星,呵呵……

為了免得驚擾周圍的人群,直升機是停在了與常仰有合作的航空公司備用機場,離期栩家住的小區還有段距離,看看時間,才不過下午四

點,這個時候的簡英和期岱應該還在飛機上,畢竟期栩手機裡收到的期岱最後一條訊息是在登機前,也就是一個小時前。

知道期岱一向擔心起她來恨不得每一分鐘都要關注她幾次,所以期栩先給他回了一條訊息。

「抱歉小岱,因為一些事我跟沈哥哥就先回來了,我現在已經快到家了,一會兒我在家裡等你們回來!」

其實她原本可以到附近的機場跟簡英他們一起回去,但她現在穿的衣服明顯是以前沒有穿過的,怕簡英和期岱多想,她決定還是先回家換上平時的衣服再說。

「其實你不用擔心那麼多,簡姨對我們的事已經是默許的態度,而小岱畢竟才四歲,他不會想到那方面的……」

沈桓不像期栩想的那麼多,但他尊重期栩的做法,只是見她對期岱這個小子看起來遠遠比對自己要重視得多,忍不住吃味而已。

「老大,你可不能小看現在的小孩子,前幾天我還在馬路上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拉著小姑娘跟另一個小男孩炫耀說那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