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賈文祥的敘述,期栩這才知道,原來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實際上是鼎哩的師父,但同時又是鼎哩的師公——

那人名希喆,曾是上上任聖域掌權的聖子,只是在四十歲時以舊疾突發需要養病為由提前退下來,實際上接替希喆的柴萬名義上是希喆的徒弟,但只是整容歸來的希喆,並沒有「柴萬」這個人的存在,而鼎哩似乎是發現了這一秘密,只不過她的選擇是站在自己師父「柴萬」這邊。

等「柴萬」又掌權了近三十年,也就是他實際年齡有七十歲的時候,因為過去精力耗損太嚴重,即便能夠繼續維持身體的康健,有些衰老地痕跡是難以用外部修飾手段來完全掩飾掉的,而且就在十多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迷戀上了「制香」。

雖然過往聖域有可以借鑑的香方,但就像他從前對權力的痴迷一樣,這一次的「柴萬」對香方的功效開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延壽的、拓寬「路徑」的、增強某種功能持久度的……在他正式把權力交付鼎哩後,研究制香的時間更加充足,鑽研的領域也更加沒有了尺度限制。

只是沒有了支配聖域的權力,相應地可呼叫的人手也寥寥可數,因此他這才把目光放到了聖域的外圍人員和散居的通靈者。

「是不是內部哪裡出了問題?」

結束了跟賈文祥的影片對話,期栩一臉擔憂地問向沈桓。

以第三格界的訊息網,這些資訊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但看沈桓凝重的臉色,她又禁不住擔心起來。

「‘柴萬就是希喆的事我知道,希喆是希族後人,不過是在當初那場浩劫中已經歸順世俗界的那批通靈者,因為識時務才被特許冠希姓,但第三格界關於‘柴萬的訊息在六年前就隨著病逝完全截止了……」

也就是說,第三格界在六年前就已經斷掉了調查「柴萬」的這條線,如今看來,第三格界當初那次異變分明在一年前就已經有了預兆,叛變者不僅隱瞞了「柴萬」的訊息,恐怕還受了「柴萬」的指點!

難怪當年鼎哩明明沒有參與其中,甚至有多人證明的不在場證據,卻還是讓沈桓和寰謀他們著了道……

「別擔心,這件事我會查清楚,我先回去,一會兒讓竺襄過來陪你,還有就是……我知道關於當年的事,還有希漓你有很多疑問,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想問就直接問他們,我不會吃醋。」

雖然知道沈桓會因為考慮她的情況做出退讓,但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還是讓她忍不住詫異了一下。

「幹嘛這麼驚訝地看我,我是這麼小肚雞腸的男朋友嗎?」

沈桓當即失笑,揉了一下她的頭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因為當初的事還放不開的竺襄原本還客客氣氣地跟冷二鳴打招呼,不過冷二鳴以前跟她就直來直去的,在他看來,都是竺襄自己一個人矯情,所以說起話來也沒個遮掩,不一會兒兩人就吵起來,還是嶽瑾煊聽到吵鬧聲趕過來才阻止了兩人繼續吵下去。

「好男不跟女鬥,今天看在這麼久沒見面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計較!」

「嘁!」

雖然架是嶽瑾煊勸的,但兩人似乎都沒有要趕緊嶽瑾煊的意思,互相覷了一眼便隔著很遠坐著。

正在這時,沈桓推門進來。

「老大,你結束了……」

冷二鳴一開口就帶著幾分曖昧,當即換來竺襄鄙視的眼神。

「既然你們聊完了,那我就回去陪栩栩了……」竺襄說著便起身,衝著冷二鳴咬牙切齒道,「再見!」

冷二鳴還想回懟,但被沈桓先一句話問住了。

「你最近有跟江闊聯絡嗎?」

那臭小子啊……他最近也挺好奇這邊的事,說忙完手頭上的事就來看老大呢!」

冷二鳴沒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對勁,混不在意地回道。

「知道了,我打個電話。」

沈桓說完便邊撥著電話邊去了陽臺。

「老大對江闊那小子還挺關心,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老大有沒有這樣問起過我……」

看著沈桓走向陽臺,隔絕了室內的聲音,他有些唏噓地感嘆著,不過想到自己這半年來都跟著自家老大混,他心裡又慢慢平衡了。

「行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回去吧!」

看著還賴在那裡不準備離開的嶽瑾煊,他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