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雖是這麼說,事情過去那麼久,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四個家族的覆滅是另外四個家族夥同俗世界合謀的,所以一直以來,即便有已覆滅四族的人在外界走動也沒什麼人太在意,可就在二十多年前,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謠言,說幾個期族、希族和簡族的後人曾在寧國出現,並且私語說發現了能證明當年滅族陰謀的罪證,但因為觸怒了當地人被圍攻堵截一把大火堵在了一處盆地中,最後火勢漸熄,卻沒有看到那些人的蹤跡。」

「所以,我爸應該也在二十多年前的被圍攻者中?」

聽到期栩的猜測,沈桓卻搖搖頭。

「他們當時都有做過偽裝,所以即便你父親他們後來都以真面目示人,也沒有人認得出他們是不是在那些人當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父親他們的確有參與尋找證據,包括這次的霞珠島事件,十有八九是你父親他們弄出來的……說到這,我聽說前不久我不在的時候,你已經知道簡姨不是你親生母親的事了……」

「嗯,」期栩點頭,語氣堅定道,「但在我心裡,她就是我的母親,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雖然她的生母生下了她,她很感激她賜予了她生命,可這並不會影響簡英在她心裡的位置。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一些,簡姨跟秦見抒的關係……」

「他們是……戀人?」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簡姨年少的時候曾在南國待過兩年,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秦見抒,不過那時候兩人都才十歲左右,根本無從談感情,而再後來遇到時,簡姨已經跟你父親是名義上的夫妻,她對秦見抒的感情是怎樣的我們都無從得知,但秦見抒的確是對簡姨生出了無法割捨的感情,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開誠佈公地談的,但在重遇的幾年後,秦見抒就以出國做生意為由離開了南國,後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秦見抒十多年沒回過家,傳聞他在國外有個在婚禮上就撒手人寰的妻子,但我們查過他那個妻子,只是個癌症瀕臨死亡的孤兒……」

也就是說,那個所謂的妻子不過是個幌子,秦見抒自始至終對簡英的心意都沒變。

不過說到這,期栩突然想起夢裡的情景。

「也就是說,我做的那個夢裡秦叔叔跟秦老的下棋場景可能是真的……」

「不排除真的有人在秦家安插了眼線目睹了那一幕,不過找你這麼說,他們跟通靈者應該是串通在一起了,還好我回來……」

「可是他們是怎麼做到進到我夢裡的?」

自打夢到鼎哩那次之後,又被鬱景提醒過,她每次在夢裡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場景時都會十分警惕,有幾次她甚至在察覺到不妙後就在夢裡大聲呼喊,隨即她便會從睡夢中醒來。

「一來暗中盯著的人可能找到了你情緒上的突破口,藉著一些可能的介質造成你精神上的鬆懈和不察,就像之前寄過來的照片,二來就是偽裝成可以信任的人接近和迷惑你,就像齊嶽的那個所謂的師兄賈文平……」

「照片,賈文平?」

「沒錯,檢測結果在天亮之前就已經發過來了,只是你還沒醒過來,我不想讓簡姨多擔心才沒說,但看那份國際郵件裡的照片是沒什麼問題的,照片雖然不是合成的,但的確是選用了比較刁鑽的角度……你別多想,我跟凌汐是絕對不會有什麼關係的……」

「我沒多想,你繼續說。」

期栩點頭,她自然是相信沈桓的,否則在昨天的那個讓她覺得膈應的夢裡她也不會再心裡替他說話。

「而賈文平給你的薰香但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但你在接觸過照片之後再吸入薰香便等於為通靈者的入夢開啟了一條直達的通道,薰香會讓你的思維更活躍,而照片上則塗抹了一些跟薰香裡

的物質相互促進的成分,從而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你的夢裡,左右你的想法。」

沈桓說到這,眼神裡帶著明顯的冷冽,恨不得能將對方冰封住。

期栩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還好你回來了不是嗎?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的辦法還是抵制住他們侵入到我的夢裡,我自己之前有試過在夢裡大聲呼喊,最後就能擺脫夢境,可是這次的夢好像沒什麼用,因為在夢裡我完全喊不出聲音,就好像嗓子被堵住了一樣,萬一要是再有下一次……」

「別擔心,昨天只是個意外,你的心智本就比常人更穩定,同樣的方式他們很難再成功第二次,就算真的不幸被他們再次進到夢裡,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聽沈桓說得這麼勝券在握,她忍不住追問道。

「什麼辦法?」

「在夢裡說你愛我……」

話還沒說完,期栩便白了他一眼,打斷他道。

「說正經的,開什麼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