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村人逐漸下到地下來,確認過防護服後重新回到儲藏室的期栩更加確定,那聲音的確是近了!

也就是說,真的是有人下來了,而且不是一兩個人,聽起來至少有二三十人,可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又為何會一起進到地下獄來?

按照尹樓所說的,地下獄是不允許外人闖入的……

她繼續趴到管道上聽著,只是依舊聽不清那些人說了什麼,大概過了一會兒,那聲音突然安靜下來,時不時有人還會嘀咕,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吵鬧了。

此時的地下三層,隨著前面兩個引領人員開啟三層的大門,「疤哥」和棲村中年人不約而同地感覺到迎面而來的一股灼熱,興許是穿著防護服的緣故,這股灼熱的感覺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你們緊跟著我們不要落後,這一層會有一些特殊的干擾,你們注意別太關注那些東西,否則陷進去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臨進去之前,其中一個引領者出聲提醒道。.br>

兩人一致點點頭,頓時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整個地下三層的周圍是被四塊幕布一樣的東西分別圍起來的,時不時還能看到幕布隨風飄動的樣子,但兩人都很清楚,在相對密封的地下三層,不可能真的有風吹進來,就算有,應該也是人工原因導致的,而其餘的空間都是空置的,只不過面積相對於上面來說只有一半,也就是說,在這些幕布後面隱藏著一些別的東西。

「疤哥」承認自己也是存有好奇心的,但他可以控制住自己不會亂瞟,他相信,在看不見的角落裡一定安置著能隨時監控他們一舉一動的攝像頭,只是他旁邊的中年人似乎好奇心比他還重,即便是看著隨「風」而動的幕布都差點失了神,好在被他拽了一下,這才記起自己跟「疤哥」是有任務在身的。

兩個引領者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即繼續往地下三層的出口方向走。

就在四人走到大廳的一半位置時,大概從右邊幕布的方向傳來滴答滴答的時鐘計時的聲音,也只是持續了七八下,隨著一兩秒的停頓,一首輕緩但略帶哀傷的曲子便傳入幾人耳中,乍一聽心情不自主地便被感染到,甚至隨著曲調的婉轉變奏,哀傷的心情被進一步放大,神思也不由得跟著音樂傳達的情緒開始迴旋起伏……

「這個拿著,一會兒感覺不舒服就使勁擠壓這個圓球,等到能承受的程度就停下,如果感覺眼睛疼就輕輕用手指在上面敲幾下,聲音干擾的作用就會相對加強……」

「很抱歉這次出來沒有帶夠麻藥,所以刀劃在眼上還是會有痛感的,這種聲音干擾的方法只能減輕疼痛,不能完全免除痛感,而且干擾作用太強太久的話也會對你的腦神經造成永久損傷,不過你可以信得過我的醫術,會在儘量短的時間內幫你處理好眼睛,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那就有勞了……」

腦袋兩側熟悉的酥麻感傳來,讓「疤哥」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迴盪起前些年藉口外出實際上是完成第三格界的任務,卻意外掉落山崖導致眼睛被利物劃傷的情景。

當時救治他的醫生便是用這些話來叮囑他,而在那醫生的幫助下,他的眼睛也重獲光明。

可現在的情景,他並沒有受傷,也不需要救治,腦袋的感覺卻同當初被救治眼睛時的「特殊麻醉」如出一轍,讓他瞬間回神,在看到不遠處前面兩個帶著肩章用來識別「自己人」的引領者,還有旁邊明顯已經深陷在自己情緒中的中年人,他頓覺不妙。

手搭上中年人的胳膊時,不出所料,中年人受推搡的慣性差點整個人歪道,而他對外傳聲的擴音器喊道中年人的名字時,也沒有得到對方的絲毫回應。

「兩位,幫忙看一下我這位大兄弟是怎麼了

……」

「疤哥」邊說著,手不著痕跡地搭上了其中一人的肩膀,剛好觸碰到他的肩章,頓時眸色微黯。

不出他所料,肩章裡果然有東西!

而且在他觸碰到肩章裡微微凸起的類似橡皮擦一樣的東西時,他腦袋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擠壓感,那股酥麻的感覺反倒消減了不少。

「是聽得太入神了吧,你喊他一眼,繼續跟上。」

引領者無情地拒絕了他的請求,並用手扒拉開自己被「疤哥」搭在肩膀上的手。

卻不想「疤哥」像是手上粘了不粘膠似的,死扣住他的肩膀就是不撒手,讓引領者頓時又加大了力道去扒,過程中還帶著一股不小的推力,因此在扒開「疤哥」的同時,也讓他因為慣性後退兩步跌倒在中年人的身上,兩人頓時雙雙摔倒在地。

而中年人因為他這一力道不小的撞擊,神色也恢復了些許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