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吐……所以你就在那個時候確定了那個人其實是我?」

「是,我很慶幸那個人是你,但是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竟然沒能第一時間去確認,而是輕信了凌汐和被她要挾說謊的人……」

其實當時的錫擎還洩憤地打了他幾拳,要不是期栩當時勸住,他恐怕會被打得鼻青臉腫,但那是他應該受的,他不會反抗,就算不是錫擎,別的任何一個人因為責怪他而暴揍他,他都不會反抗。

「其實,那時候也不完全怪你自己吧,是我自己不願站出來澄清……」

期栩沒法理解自己當時的隱瞞,但並不覺得全是沈桓的錯。

「那個任務的密級很高,除了參與任務的四人,甚至連義父也是無權知道詳情的,若是你主動站出來承認當時跟我……的是你,是沒法解釋清楚的,除非坦誠自己透過一些渠道得到了任務的內情,而若是那樣的話,不可避免地要承受違規探查資訊的懲罰,不光你自己會受到很重的傷害,恐怕你腹中的孩子也……」

原來如此……

期栩頓時瞭然,依照沈桓和冷二鳴所描述的以前的她,怎麼可能硬憋著讓自己受委屈,肯定要站出來說清楚,拆穿凌汐的偽裝的,可為了孩子……而且大機率她應該是沒有凌汐隱瞞訊息的確切證據的。

「那後來……」

「後來,在你違規探查資訊的事被爆出來的同時,齊愷他們也掌握了凌汐故意隱瞞的證據,因為考慮到你已經有孩子,所以不可能真的對你做身體的懲罰,所以你只是被除去了在第三格界的職務,禁閉兩個月,而凌汐因為隱瞞同樣被降了職,但因為並沒有對我的身體造成太實質性的傷害,而且當時應對鬱氏在即,也離不了凌汐和凌家的助力,只是象徵性地懲罰了一下……」

沈桓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語氣裡的遺憾並不強,這讓期栩忍不住挑眉。

「你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凌汐?」

沈桓微愣,隨即笑道。

「自然不會……」

他可是已經勝任候選人的最佳人選,要是就這麼輕易被別人掣肘,那他就徒有虛名了。

但這個時候,他覺得還是不要跟期栩直接說做過什麼比較好,怕嚇到她。

而且期栩的體罰也不是輕易就能免得了的,只不過是他來代為承受了。

「什麼叫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分明你後來都遭了那麼多罪……」

雖然沈桓現在可以語氣平靜地再講到這些事,但期栩可沒忘了之前冷二鳴跟她說過的,在她失蹤後,沈桓都經歷了什麼。

「那些……也是我該承受的,如果在那件事之後,我就堅持遣返凌汐,也許後面的事就不會發生,我們的孩子也能安全降世……」

「都過去了,重要的是我們又重逢了,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期栩現在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她之前的那幾次夢境應該是回憶的一部分了,雖然夢是夢,現實是現實,可都是她親身參與過的,如果能以夢境的形式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她應該也是可以接受這個結果的。

只不過現在只有零星的幾個片段而已,她決定先不告訴沈桓,等以後夢到更多了,再給他一個驚喜!

沈桓聽到這話,心裡頓時踏實了很多,只是還不等他完全舒心,一道突兀的男聲隨著一道踩踏聲傳來。

「之之,你別再一次被他欺騙了!」

之之是什麼鬼啊!

聽到這個稱呼,期栩左右環顧一週,除了沈桓和她,就只有眼前這個高壯的男人。

所以他喊的不可能是沈桓,那麼她……

「堂堂三王正事不做,跑到這偏僻的山上來做什麼?」

沈桓邊說著邊把期栩護到身後,他跟錫擎的身高差不多,氣勢全放開時就算連大王羽戟都要忌憚幾分,可對面的錫擎卻好像沒察覺到一樣,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期栩。

「呵呵呵,之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哦,對了,你的本名也不叫「之之」,栩栩,別離這個男人太近了,他只會傷害你!」

錫擎自顧自地說著,明明眼裡盡是火熱,可語氣卻努力壓抑著,像是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嚇到期栩一樣。

「栩栩,別聽他廢話,我們走……」

沈桓說著便拉起她的手,只是要走出樹林,錫擎所站的位置是必經之路,要走過去必然要從旁繞過,不出所料,在距離拉近時,錫擎長腿一伸,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寰深,你在怕什麼,難不成害怕我又一次把她搶走?」

又?

期栩再次詫異,錫擎這話說得……怎麼好像她跟錫擎曾經有過什麼似的!

「與其在這裡耍嘴皮子,倒不如看好自己的後院牆,免得被鑽了漏子還不自知!」

沈桓看似「好心」地提醒著,目光落在錫擎伸在那裡的長腿上,恐嚇的意味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