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姐姐,非常抱歉在除夕的前一天還打擾你,但是我怕自己這一次不說,以後都沒有機會說了。」

「醫生說,我的腦中負責記憶功能的部分出了問題,所以每天睡醒起來都會不記得前一天的事,這種情況從兩年前就開始了,所以平時只能用睡前記錄的方式記下前一天的事,但是我明天就要做手術了,成功的話我就跟以前一樣健康,不成功的話,我可能都下不來手術檯……」

「我之所以給栩栩姐姐發這封郵件,是因為正是你給了我堅定上手術檯的信心,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作為我媽媽唯一的精神寄託,我害怕自己真的離開了,我媽媽會悲傷得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但每一次看到你奮不顧身勇鬥壞人的畫面,我又覺得自己這樣畏縮太過懦弱,聽群裡的小夥伴說,栩栩姐姐以前還走失過很多年,甚至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相比之下,我只是遺失前一天的記憶,好像真的不算什麼了。」

「其實我跟栩栩姐姐同在一個城市,我最希望的是能夠在上手術檯之前見栩栩姐姐一面,但我也知道你一定很忙,所以我保留自己這個自私的想法,如果能跟栩栩姐姐線上見一面也是好的,下面這個是我的社交賬號……當然,如果栩栩姐姐實在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關係,直接郵件回覆我幾句鼓勵的話,我也會非常感激的!」

郵件的內容並不長,但看得出發件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生怕哪句話說得過分會惹她不高興,看得期栩也是心中一軟。

「齊嶽,你休息了嗎?如果沒有,可以幫我查一下這個發件人的位置和……她的情況嗎?」

「沒呢,我們向來睡得晚,稍等片刻!」

齊嶽迅速回她,然後開始追查起發件人的情況。

而期栩在收到齊嶽的訊息後,隨即便收到了沈桓的訊息。

「我出發了,明天下午見!」

「落地望市嗎?要不要去機場接你?」

期栩當即給他回覆過去。

「不用,你在家等我就好。」

看到這句話,期栩隨即耳根熱了一下,分明是在自己家等,怎麼就有種兩人已經成家的錯覺了。

「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遵命,一定安全抵達!」

幼稚不幼稚……

她笑著把手機放下,繼續看著電腦螢幕上的郵件。

很快,齊嶽便把發件人的資訊資料發了過來。

那個發郵件的小姑娘今年剛好十九歲,名叫杜小娟,本該是望西大學大二的學生,但因為一年前查出腦中的病症不得不辦了休學。.br>

這個經歷倒是跟她有些相似,不過她休學的原因卻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莫須有的綁架,雖然當時的照片顯示的情境和時間都完美契合,可對於照片裡的「期栩」是不是她本人,不光是沈桓,就連她自己也是存疑的,畢竟依照沈桓的推算,照片拍攝的時間應該是在她從第三格界失蹤的一個月後,按照後來沈桓所說,她應該剛剛小產不久,不可能那麼「精神抖擻」地出現在那裡……

再說到這個杜小娟,父親的確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因車禍去世了,其實車禍的傷勢並不嚴重,但死因卻是失血過多,因為鑑定結果顯示他是稀缺血型,對普通人的血液絕對抵抗,同樣的,杜小娟也遺傳了自己父親的血型,也難怪她會這麼擔心下不來手術檯。

不過好在杜小娟現在所住的醫院血庫裡備有對應的庫存可以防止意外的情況,但她畢竟還是個十九歲的女孩,擔心害怕是難免的,比較巧的是,杜小娟所在的醫院離期栩的住處也不遠,打車過去一個小時也就到了,所以期栩決定給杜小娟回郵件說她會過去。

「栩栩姐,我知

道你很同情這個小姑娘,但那個鬱景都那麼提醒了,我覺得你要不明天還是別去了吧,就跟她打個影片電話就足夠了!」

期栩沒瞞著他們關於鬱景在花中塞信封提醒的事,畢竟他們對她住處附近的監控都有最全面的掌控,要是附近有什麼異動,他們也是第一時間能夠發覺的。

「同情是一方面,主要是同理心吧,我知道這種不受控制地丟失記憶有多難受,或許當面的鼓勵能起到更好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