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不想瞞著你,記得上次我說過,鬱景還有一個弟弟,也就是真正的沈星吧?」

期栩點頭,眼裡再現亮光。

「所以現在是有沈星的訊息了?」

「沒錯,沈星在一年多以前曾出過一次車禍,鬱景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頂替了沈星的身份在廈市活動,之前我們的人沒有查到沈星的訊息,是因為理所當然地覺得沈星是在被送去醫院後才被轉移的,但後來查到的一些細節顯示,沈星或許壓根就沒被送去醫院,在醫院接受救治的「沈星」已經是鬱景了。」

不得不說,鬱景為了讓自己的傷勢跟出了車禍的沈星更相像,又讓人無從察覺端倪,對自己也是極狠的,當是鬱景住的醫院中尚有第三格界的人,所以診斷的結果是鬱景的確因受到外力碰撞傷勢嚴重。

「雖說鬱景是鬱斯祈一手栽培出來的,但鬱斯祈是個謹慎多疑的人,如果不是有沈星在手裡,他無法這麼放心地讓鬱景來南國,而鬱氏的總部雖然在鵲國,但在其他數十個國家也有涉及的業務分支,要想藏個人並不困難,我們得到的訊息是沈星既有可能在戚國,只是現在的沈星依舊是沉睡不醒的狀態,鬱斯祈唯恐鬱景會確定沈星的位置,時不時還會命人轉移沈星,甚至用替身來混淆視聽,直到昨天早上,我們在戚國的人才最終確定了沈星的所在。」

期栩忍不住咋舌,這鬱斯祈也真是夠可以的,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養子,如果這點信任都沒有,還不如直接找個外人來辦事呢!

「你的意思是用沈星的訊息來跟鬱景做談判的籌碼?」

「如果只是訊息,準確不準確另說,其實還不足以換取鬱景在你身份的事情上絕對保密,而且他本身對你也另有所圖……」

沈桓邊說著,語氣中不經意地流露出幾分危險。

「其實我並不想你知道別的男人太多的事,可這件事告訴你也能讓你至少可以放心很多,鬱景其實有自己的計劃,他大概想借助隱世家族的力量來擺脫鬱斯祈的控制,甚至想利用隱世家族更多,但隱世家族畢竟是延續幾百年的家族,自然不會被他一個人隨意驅使,他能給第三格界使絆子,第三格界自然也能送他同樣的回禮!」

期栩不清楚以前的鬱景是如何給第三格界下絆子的,但聽沈桓這麼說,自然是相信他有十分可行的辦法。

只是這個「隱世家族」……

沈桓似乎看出她的疑慮,主動解釋道。

「並不是期族和希族,早些年第三格界和凌族關係還沒破裂的時候,鬱氏就有意跟凌族交好,只是凌族速來自詡清正之族,自然在明面上是拒絕的,後來跟第三格界關係崩了以後,對鬱氏也是半推半就了,而鬱景不出意外在其中也撈了不少好處,另外鬱景跟冷族也有打過交道,之前並不確定那個中間人,在鬱景的身份明瞭後,有些事也就說得通了,至於嶽族和蘇族暫時沒有確切的證據。」

「這些隱世家族雖然明面上不參與世俗的事,但若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跟鬱氏有來往,不光鬱氏會受到影響,其他未參與的家族也會在三年一度的隱世家族大會上削減對這些參與家族的資源扶持,你可能不清楚,這四個家族因為明面上不參與世俗事務,在日常所需上會受到一定的限制,各方面的資源購置都是由不同家族分別掌管的。」

「比如凌族掌握的是棉麻和一部分礦產,冷族掌握的是畜牧和海產,蘇族掌握的是糧食和一部分鑄造,而嶽族則掌握通訊設施,彼此間都是相互依賴也是相互剋制的。」

期栩瞭然,一旦第三格界掌握足夠的證據,對鬱景個人來說也許算不得什麼,但鬱景畢竟是中間人,一旦公佈給其他半隱世家族,鬱氏跟半隱世家族之間的合作恐怕也有名無實了,

這樣的損失總要有一個人來負擔,那個人只能是鬱景。

「所以這下你該知道,你男朋友並不總是處於被動的境地,你也不用心裡帶著太重的負擔了吧?」

沈桓忍著還想揉她頭髮的衝動,淺笑道。

「那你早說出來就好了啊,」期栩撇撇嘴,「你明知道我在意什麼,還藏著掖著不說,那我不是乾著急嗎!」

「我以為慢慢說才能讓你慢慢消化……是是,我的錯!」

沈桓知道她的氣已經完全消了,兩人因為昨晚的事鬧的小糾結也算告一段落,心情跟著輕快了很多。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就陪著小岱去齊嶽那裡,他可是小岱現在的教練,然後下午的話帶他去一趟頌雅。」

「頌雅?你跟小岱又準備做新的泥塑了?其實可以再等等,年後常仰在京都加盟的陶藝館就差不多開張了,到時候只會比頌雅的教授更專業,物料也會更齊全……」

「是小岱昨晚睡前給我發的訊息,說是頌雅的媒體號上昨天晚上發了一條推送訊息,今天是頌雅店慶三週年的紀念日,五週歲以下的孩子今天可以免費做一次泥塑,成年人也可以打五折,他剛好從廈市回來就有點想法,想去泥塑館一展身手。」

作為從小看著期岱長大的姐姐,期栩自然不會駁了他的興致,而且做泥塑本身也適合期岱這種安安靜靜的性格,上次期岱做的就還不錯。

「也好,只是我跟鬱景約定的時間也在下午,就不能陪你們一起了。」

實際上,沈桓跟鬱景約定的是晚上六點,送他們去頌雅,甚至陪著他們一起直到結束,可能時間都還有剩餘,只是想到上次在頌雅跟凌毓的「偶遇」,他覺得自己不去是最好的選擇。

「好,那你小心點,不管談的結果怎樣,記得給我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