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寶揚著小下巴看著十三,“可以,那你就在這個深更半夜街上連個鬼都沒有的時辰,出去買兩炷香回來上了,給我們家財神爺說對不起。”

十三:......

“這,大半夜的也沒有賣香的啊。”

春寶沒有眼睫毛的眼皮一挑,一臉赫赫:那你說個屁!

十三:......

“但我身上有銀子,我給財神爺留點銀子應該可以吧。”

春寶就技術性的不說話了。

十三頓了一下,從身上摸出錢袋子,裡面裝著幾個銅板和幾塊碎銀子,加一塊還不夠十兩。

春寶頓時嗤笑出來,“十兩都不夠啊,合著我們明兒連十兩都賺不到?寒磣誰呢?你們挖我家財神位的時候但凡稍微替我們這些老百姓想一想,也不會說挖就挖了。

我也不是訛詐你,咱賬面上有記錄,我家一天的營業淨賺是一百五十兩。

你把這錢給我補上,放到財神位,咱們就一筆勾銷,要不然......

我無權無勢,又沒有厲害的功夫,打是肯定打不過你們,惹也惹不起你們,但是我能三尺白綾吊死在刑部門口,讓天下人也看看,堂堂刑部尚書是如何逼死人的。”

“一百五十兩?”十三瞠目結舌,“你怎麼不去搶,你們這個酒館錚的了那麼多?”

春寶一臉兇悍,“你當著我財神爺的面說我掙不了這麼多?你是瞧不起我呢還是瞧不起我財神爺呢?當官了不起啊!”

十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十三轉頭看向蕭延:您自己個上吧!卑職......財力嘴力有限。

蕭延:......

最終,堂堂刑部尚書為了耳根子清淨,拍下二百兩銀票走人。

等出了小酒館,十三大鬆一口氣,“簡直就是母夜叉,大人真的要和陸三小姐合作?”

蕭延道:“你覺得她的說辭可信嗎?”

十三想了一瞬,“半真半假吧,二爺肯定是騷擾人家了,至於今兒晚上她到底去哪,不好說。”

蕭延道:“既然刑訊逼供沒有用,證據也找不到,換一種方式試一試也許就有突破。”

十三皺眉,“可顧先生不都說了嗎,乾州來的證人所描述的容貌,和陸三小姐其實是不同的,而且,殺人狂魔應該不會在乎這一百五十兩吧。”

蕭延道:“人的記憶難免有偏差,他的話也未必就是真理,作畫不過是給我們一個參考罷了。

就算不為了這個......

我娘當年死的離奇,事情擱置了那麼多年,之前我沒有能力去翻查以前的舊事,現在,也該查一查了,她不正好是個契機麼。”

酒館。

春寶扒在門縫朝外瞧,眼睜睜瞧著狗官帶著他的狗隨從走遠了,翻了個白眼吁了口氣,轉頭朝陸嘉道:“嚇死我了,他怎麼大半夜的又來了?”

陸嘉看著那財神位冷笑一聲,“應該是去查二皇子了,堂堂皇子,被老將軍那樣看重,竟然做事毫無章法,今兒一早沒頭沒腦的衝到刑部,自己無權無勢又救不了我們,衝過去不是送人頭是什麼!

這下被蕭延那狗東西注意到了。

這狗官鼻子靈的很,一點點蛛絲馬跡他就能逮住不放。

不能讓他再活著了。

二皇子是老將軍的親外孫,再讓他從二皇子那裡順藤摸瓜查到咱們的身份就不好辦了。”

一聽這話,春寶立刻兩眼放光,就跟餓狼見了肥羊似的,摩拳擦掌,“奴婢早就想弄死他了,煩人的蒼蠅一樣圍著我們,小姐,什麼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