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圖紙,明日天黑之後,你按照我圖紙標註的地方,將黑火藥埋進去!”

三哥的家裡,陸嘉帶著圍帽坐在桌旁,凌人的氣勢加上手肘邊上放著的二十個泛著銀光的銀錠子和一疊銀票,讓三哥一臉橫肉都柔軟了許多,規規矩矩跪在陸嘉面前。

接了那圖紙,三哥低頭看了看,“在北城門外二十公里的林子邊兒上?”

陸嘉道:“林子邊有一棵樹幹被雷擊空了的老樹,老樹往左數第八棵,就在這棵樹下開始埋,橫跨整個路面,一直埋到對面一棵歪脖樹樹根下,位置我在圖紙上標註的清清楚楚。”

三哥皺眉,“埋黑火藥沒有問題,但是聽說後日陛下要去狩獵,這城門外最近都戒嚴,沿路都有黑甲營的人在巡邏。

我把這黑火藥運出去就是問題,再大動土木的埋下去......”

陸嘉晃著腳,輕笑:“這桌上,現銀和銀票一共三千兩,你黑火藥的事辦的好,這是我許諾你的三倍尾款。”

說著,陸嘉看了春寶一眼。

春寶直接將手裡一隻包袱丟在三哥跟前。

包袱極重,被丟下之後,發出咣噹的一聲,隨著包袱落地,那包袱的口子散開,露出裡面圓滾滾的珍珠。

全都是當時從陸氏屋裡偷出來的。

成色好著呢!

花別人的錢,就是不心疼。

陸嘉道:“這是埋下黑火藥的定金,埋好之後,尾款我結算你現銀一萬兩。”

三哥原本被那一包袱的珍珠震撼的目瞪口呆,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珍珠,個個圓潤,比春熙樓頭牌姑娘頭上的珍珠不知強了多少倍。

前一口震撼的呼吸還未落停,這又聽到一萬兩......三哥大腿一軟,癱坐在地,貪婪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陸嘉,“多少?一,一萬兩?”

陸嘉笑道:“多嗎?一萬兩不過是我一個零花,你要是做得好,日後我們常合作,你把春熙樓買下來也不是問題。”

餅是畫出去了。

陸嘉耐心的等著三哥。

三哥望著桌上的銀錠子和銀票結結實實嚥下一口口水,貪婪的面上因著亢奮帶著一股猙獰,他一捏拳頭,“好,這活我接了!”

陸嘉笑道:“痛快,那後日夜裡,我來給你結賬!”

從三哥處離開,夜黑人靜的巷子裡,一個人沒有,唯有陸嘉和春寶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伴著陸嘉和春寶將臉上易容的皮肉撕掉。

這是從那老和尚處得來的藥丸。

這藥丸神奇的很,泡入水中不消片刻便能展現出一張人臉,滄桑佝僂的老太婆。

等用完了,將這人臉一撕,隨意一丟,不過眨眼,化為灰塵。

一共從那老和尚處得了四顆,她和春寶來了三哥這裡兩次,全都用完了。

以後也不用再來了。

小酒館。

夜深人靜,街上都沒人了,酒館自然更是一個客人也無,小夥計們和掌櫃的已經離開,只留下一個守夜的小夥計將酒館的門朝內鎖了......咦?

“小姐,門怎麼開著?”

酒館的門沒有朝內鎖,而是虛掩著,露著一條拇指粗細的縫隙。

陸嘉皺眉,縮了一晚上的裹了紗布藏起來的手此時伸出,將門板推開。

“回來了?”

蕭延大馬金刀的坐在酒館裡,是陸嘉一貫喜歡坐的位置,一個角落,那角落椅子背後便是供奉著財神爺的供桌。

供桌底下藏著陸嘉從陸氏那裡偷來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