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迭香真是個好東西,讓他在這裡睡一覺,我們出去踩一下點兒。”

之前陸嘉專門找到春熙樓外面,一則想要跟蹤那個三哥,二則就因為蕭軼當時在春熙樓取樂,她想要把人吸引出來,然後套話。

沒想到當時因為變故沒有套成話,今兒蕭軼自己送上門來了。

所以說......

色字頭上一把刀!

狗男人!

管不住褲襠的玩意兒活該被利用。

從二樓下來,陸嘉朝小酒館的掌櫃的道:“二爺心裡不痛快,喝多了點酒,在樓上睡了,你看是讓他在這裡睡呢還是把他送回去呢?”

小酒館的掌櫃的是陸氏安排的人。

之前蕭軼找過來,拒絕了他上樓通傳,自己個摸上去的時候,他心裡就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不該回府裡回稟一聲。

這陸三小姐長得模樣這麼好,萬一鬧出不該有的醜聞......

此時陸嘉這麼說,掌櫃的立刻覷著陸嘉的神色道:“二爺酒量挺好的,怎麼就醉了?”

陸嘉隨意笑道:“心情不好就容易醉唄,我出去一趟,他怎麼安頓您看著辦吧。”

沒再和掌櫃的多言,陸嘉帶著春寶直接離開。

從宮門口到北城門三里地以外,她倆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一遍,把該看的該瞧的該丈量的全部搞定,再回到小酒館,已經是月上樹梢的時辰。

蕭軼已經不在了。

是自己個醒來離開的還是怎麼離開的,陸嘉毫不關心,明明腳尖點地就能飛身上房頂,為了掩飾身份還得讓小夥計找了梯子,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房頂。

上去之後,受過拶刑的手指頭疼的差點要了半條命。

“蕭延這狗東西,遲早弄死他!”春寶讓疼出一身冷汗,坐在房頂上咬牙切齒的一邊罵一邊將一張宣紙鋪開。

陸嘉指了東南方向,“瞧見了嗎?”

春寶瞬間將怒火拋之腦後,兩眼放光,“同和票行,京都最大的票行。”

陸嘉道:“作圖吧,後天黑火藥一炸,咱們就去搶那裡。”

春寶嗷的笑出來,今兒一天的火氣和疲倦都沒了,“好嘞!”

春寶是作行軍圖的高手,尤其巷戰行軍圖,兩點定位,總能在繁雜的巷子裡找到最合適的一條退路。

如今卻用這繪製行軍圖的手去畫另外一種圖紙。

“畫什麼呢?”

就在春寶作圖,陸嘉在旁邊時不時提點一句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聲音。

一聲熟悉的問話和腳踩瓦片的聲音同時響起,讓陸嘉和春寶齊齊汗毛倒立。

春寶抓著毛筆,手指一用力,立刻崩了手指上的傷口,殷殷血跡一下從紗布滲出來,裹上她瞬間湧上身的騰騰殺氣。

陸嘉摁了一下春寶的手,轉頭。

蕭延站在一米遠,垂眼看著蹲在房頂的陸嘉,月色下明顯能看到陸嘉的臉色是蒼白的,他目光又落向陸嘉的手。

露出來的手指上纏著紗布,有些位置滲出了血。

蕭延捻了一下手指,“怎麼這個時候了還不回家?”

陸嘉起身,將春寶擋在身後,冷眼看著蕭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