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寶險些一聲“靠”噴出來。

合著這人就是那個什麼榮安侯府的世子爺啊。

這是把她倆當成船上那主僕倆了?

連春寶都能想到的事,陸嘉自然也反應過來了。

艹!

這叫什麼事兒!

全船就那麼多人,顯然這些狗官已經知道乾州犯案的人在船上,就等著在碼頭抓人呢。

現在她要是說認錯人了,那就一個結果,結果就是把她和春寶直接暴露在這狗官面前,要麼立刻拼個狗官死她們活,她和春寶面臨全城圍捕,並且人家還知道她們的長相了。

要是不說,就這麼將錯就錯......她堂堂朝廷通緝犯,竟然要住進抓通緝犯的狗官家裡?

嘖~

簡直離譜他娘給離譜開門!

喜提大離譜!

這狗官怎麼就把她認成那個了呢?

陸嘉琢磨了一下回過味來。

她的路引是先前找餘杭知府辦的,辦好了路引,她順便把餘杭一個縣令的脖子擰斷了。

路引上寫著居住地餘杭,她的名字和那位的名字都叫陸嘉(陸佳)......

天人交戰一個須臾,陸嘉也不裝拘束了,身子往後一靠,“那正好了,我也不是多想和世子爺成親。”

蕭延哼了一聲,沒說話,顯然是不信她這說辭。

也是。

一個姑娘家家的從餘杭專門跑到乾州來坐船,還在船上聽一個野和尚忽悠要改命,那必定是喜歡慘了這世子爺的。

現在她說不喜歡人家就能信了?

口說無憑,那得身體力行。

陸嘉看著蕭延,“我真不喜歡你了,上船之前吧,我的確是愛你愛的要死要活,但是一坐上船,看到浩渺的大運河,看到兩岸的瑰麗景觀,我瞬間覺得,天地這麼美好,我為什麼要沉溺在虛無縹緲的愛情裡呢?

我痛定思痛,斬斷情絲,我不愛你了。

世子爺要是不相信,現在就讓我下車,我買了船票就原路返回去。”

春寶坐在旁邊,義正言辭重重點頭:沒錯,放我們下去,我們好跑路!

蕭延原本閉著眼假寐,等陸嘉說完,他過了片刻掀起眼皮看她,皮笑肉不笑,“要回去好說,先去府裡把你那貼身乳母一起帶回去,都不用你自己買票,我親自送你們上船,免票。”

陸嘉和春寶齊齊如遭雷劈。

貼身乳母?

怎麼還有這種玩意兒。

好好的貼身乳母不在餘杭待著,跑京都做什麼?

這能是正經貼身乳母該乾的事?

蕭延瞧著她倆的反應,只當是她倆被堵得無話可說,冷嗤,“別在我跟前打小聰明,我殺人的時候你還尿炕呢!”

當著一個姑娘的面,說話真不講究。

陸嘉反駁是反駁不得,只能光明正大翻了他個白眼。

反正她現在是餘杭的那個姑娘,不翻白不翻,不過她一會兒去了府裡,怎麼面對那貼身乳母呢。

這玩意兒不是見面立刻死翹翹?

人家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假的好吧!

一不做,二不休,陸嘉眼底升起殺氣,還是把這個世子殺了算了。

拳頭才捏,正要出手準備擰脖子,馬車緩緩停下,外面有人通稟,“世子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