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火炭燒睫毛,羽毛撓腳心的試探之後,陸嘉和春寶暫時被判定為現場證人,由刑部的衙役護送著去了寺院一處空著的禪房裡,由刑部專用的大夫施針喚醒。

大和尚死的透透的什麼都問不出來。

能問的只有寺院裡和他沆瀣一氣的那幾個野和尚,趙都帶人直接將其抓回刑部大牢。

“大人,這是從現場找到的。”十三將一把小鐵珠遞到蕭延面前。

蕭延捏了一顆,搓著瞧看須臾,“哪個位置發現的?”

“密室臺階下面到石門之間的那一段,一共二十三顆,仵作查驗過,大和尚身上的確有符合這個鐵珠尺寸的外傷。”

蕭延指腹搓著鐵珠,“現場找到彈弓之類的嗎?”

十三搖頭,“沒有,不僅沒有找到彈弓,也沒有找到抽打大和尚落下外傷的鞭子,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

密室裡該運的東西已經搬出來,衙役們正在仔仔細細的搜查寺院其他位置。

蕭延朝陸嘉在的院子走過去,“陸嘉和春寶身上也沒有嗎?”

十三搖頭,“沒有,她倆身上搜查過,什麼都沒有,不見鞭子和彈弓。”

蕭延沒說話,進了院子直接推開陸嘉的屋門。

陸嘉和春寶已經醒來,大夫不在,屋裡就她們主僕倆。

蕭延推門進去的時候,倆人正並肩坐在床榻上,不知道低低的說著什麼。

大門一開,她倆齊刷刷一臉驚恐的朝大門方向看來。

蕭延眼睜睜看著陸嘉身體打了個哆嗦,嗤笑,“現在知道怕了?”

他話音一落,陸嘉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來。

陸嘉一哭,春寶就跟得到什麼訊號似的,跟著嗷的一嗓子也哭了出來。

倆人哭的哇哇的。

蕭延:......

十三:......

“哭什麼?”蕭延沒好氣看著陸嘉。

陸嘉打著哭嗝兒瞪著蕭延,“擱你讓人捆了剝皮,你能不哭?”

“我和你說過,不要到處亂跑,你自己不聽,出了事就知道哭?索性是活著呢,還知道哭,要是死了去哪哭?別哭了,說一下案發經過。”

蕭延拉開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往那斜喇喇一坐,斜睨著陸嘉。

陸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倆從刑部借了狗子之後,本來是想要去找木匠修門的,但半路想起來,我們小酒館開業,好像還沒去廟裡拜一拜,和人打聽說是城裡就有個廟,我倆就去了。”

陸嘉哭的眼皮發腫,嗓音帶著沙啞。

蕭延置於桌上的手指微動,寺院裡的和尚可是說,今兒寺裡沒有來過一個香客。

他面色平常的看著陸嘉,“你們買了寺院裡的香?哪種?”

陸嘉腦子快速的轉著,分析蕭延這句話。

寺院裡的和尚應該是都被抓了,那些和尚不可能見過她,蕭延這樣問......無非就是還在試探。

餘杭陸氏帶給陸嘉的保護罩,沒有陸嘉想象的那麼好用。

蕭延這狗官還是在疑心她的。

真正的陸嘉和乾州殺人案的女魔頭完全沒有時間上的重合,真正的陸嘉不會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