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管不管?”春寶立在陸嘉一側,壓著聲音問。

陸嘉沒說話,腰桿一挺,站直了朝那姑娘走過去,春寶立刻跟上。

“姑娘,改天換命也得瞧準了再下手啊,那和尚明顯不靠譜。”陸嘉走到那姑娘跟前,壓著聲音和她說,說的開門見山。

那姑娘立刻一臉警惕看著對面的人,“你偷聽我說話?卑鄙無恥!”

陸嘉嘖了一聲。

“這怎麼好心還讓你當成驢肝肺呢,那和尚頭頂的戒疤,就不是在寺院裡點出來的,他手裡拿的白螺,那是西北那邊喇嘛們用的法器,和尚和喇嘛差的十萬八千里呢,哪有和尚用喇嘛法器的。

野和尚騙財,假道士劫色,沒聽說過?”

陸嘉擋了那姑娘的去路,那姑娘臉上帶著習慣了的囂張,惱怒道:“關你屁事,滾開!”

陸嘉正要再開口,那姑娘伸手推她一把,“讓開,不然我喊人了!”

陸嘉一揚眉梢,兩手舉起做了個無奈的投降狀,吊兒郎當給她讓開路。

那姑娘惡狠狠的瞪了陸嘉一眼,帶著自己婢女氣勢洶洶離開。

春寶衝著她背影啐了一口,“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好心提醒她,她還挺來勁!小姐,咱不管了?”

陸嘉看著那姑娘帶著婢女進了船艙,轉身慢悠悠的朝船艙晃悠著走過去,“跟著點吧,別真出了什麼事,沒聽說麼,她可是要去京都找榮安侯府呢,要真出了事,這船一靠岸,咱們就得都被抓起來,到時候全玩完。”

說起高門侯府,陸嘉眼底嘴角都帶著譏誚嘲蔑。

春寶面上那股不滿就更濃。

主僕倆朝船艙靠近過去。

眼瞧著那姑娘帶著她丫鬟,倆人一起進了一間隔間。

船艙裡相對甲板還算安靜,隔間裡要是傳來大的動靜,外面肯定能聽到。

陸嘉和春寶在船艙的過道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什麼動靜,連一聲高喊都沒有。

春寶忍不住咂舌,“該不會那和尚真有兩把刷子,真給她改命呢?”

陸嘉靠著背後的木頭柱子,嗤笑,“你信命?”

春寶搖頭,“那我不信,若是真有命,那就該有天道輪迴,就該有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事實呢?

有個屁!

春寶語落,一時間她倆誰也沒再說話。

陸嘉眯著眼睛瞧著和尚那屋的門板,看了一會兒,忽然皺眉,“不太對勁。”

說著話,大步流星就走到那門邊,連手都懶得抬,直接一腳將那門踹開,砰的巨大一聲,踹的門板都哆嗦,一下就被踹開了。

逼仄狹窄的隔間裡,別說人了,連只鬼都沒有。

和尚不在,陸嘉眼睜睜看著進來的兩個姑娘也不在。

“人呢?”

春寶從陸嘉背後衝進來,在狹窄的隔間裡轉了個身,上下左右看了個遍,什麼都沒發現。

陸嘉蹲在地上,曲著食指叩了叩地板,聽了兩聲響後,從靴子裡摸出一把小匕首,匕首刺進地板的縫裡,一用力,她撬開一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