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向外敞開,曾經覆蓋了圓形大廳的水晶穹頂,是那樣的氣勢恢復,但卻因為超音速轟炸機飛得太近,而帶起的氣浪給一股腦的全部都震得粉碎。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玻璃水晶穹頂,而是真正的水晶穹頂,價值之高足以在寸金寸土的泰拉之上以每平方換一幢公寓的價格,換掉大半個巢度都的所有權,但很可惜的是,此時此刻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卻和那些巢都一樣,全部都變成了廢墟和碎片。

陳果踩在滿是水晶碎片的木質地板上,嘎吱嘎吱的聲音響徹不絕,路易斯梅格緊緊的跟著他的身後,踩著那些被龐大的力量碾成粉末的水晶碎片,大氣都不敢出一身。此時此刻能夠出現在這一個地方參加會議的全部都是帝國真正的決策層,都是他曾經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大人物。其中不乏有許多,是他的家族全盛時期都必須要敬仰的人物。

幫著陳果拉開了滿是水晶碎片的座椅,並把上面的碎片全部用袖子打幹淨,路易斯梅格像是一個僕從一樣站在了板凳後面不動了。

其實,按照他此時此刻的等級是可以坐在一張椅子上的,因為其他負責指揮各個指揮區的將領和指揮官,無一例外的都已經坐在了一些凳子之上。但路易斯梅格卻並沒有選擇這麼做,這是忠誠的問題,也不是忠誠的問題。但是態度卻代表著你是否忠誠,同時也是忠誠的標榜。

和聖吉列斯打了一個招呼,陳果沒有任何客氣的直接坐了下去,聖吉列斯此時此刻就坐在他的左手邊,他的全身上下都是綠色的膿包和傷痕。不過這些膿包和傷痕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消失,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消失。

可汗並沒有來參加這一次的會議,不過他也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憑藉著高機動能力的懸浮摩托,他們快速的穿梭在戰場之上,沒有任何一個狩獵部隊能夠追上他們,即使他們是最精銳的狩獵部隊。

而正是因為有著白色傷疤的存在,永恆之牆所遭遇的衝擊才會小上許多。

馬卡多坐在長桌最頂端的一張長椅上。他看著頭頂破碎的水晶蒼穹,眺望著東南方的方向,雙眼無神。

代表著帝國宰相的手杖橫置在他的腿上,他少有的沒有帶著他的黑色的兜帽,而是把兜帽直接拉了下去,任由爆炸的鮮明光亮在他光滑的前額之上。那模樣就像是一個接觸不良的電燈泡,不停的反射著白色的光芒。

沉重的腳步再一次出現在了方陣之外,羅格多恩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西吉斯蒙德跟在他的身旁,而跟在他另外一個身旁的是蘭恩。羅格多恩在長椅數步之外停了下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

頭頂的魚鷹轟炸機快速的掠過,發動機所爆發出來的轟鳴之聲猶如悶雷,震的一些仍然沒有掉落下來的水晶蒼穹,再也支撐不住的落了下來。雖然外面的聲音吵鬧至極,但是此時此刻房間裡卻仍然格外的平靜,誰都不願意率先開口,打破這種詭異的靜謐,所有人都在尊重著最終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我們可能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敵人很有可能會採取下一步的行動,就在馬上。」馬卡多率先開口,不過他的目光卻一直看著東南方向;「敵人的部隊已經登上了好幾段城牆之上,防守的部隊不堪一擊,而超負荷的轟炸也讓宙斯盾日漸衰微,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那只是我所佈置的眾多防禦中的一項。」羅格多恩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臉上一片平靜,彷彿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壓力;「沒有人指望宙斯盾能夠永遠的保護我們,荷魯斯這個白痴,他想要轟炸多久就轟炸多久。炮彈火箭乃至是那些綁著炸彈進行自殺式襲擊的變異人。光憑他們,永遠沒有辦法攻佔這座皇城。」

「荷魯斯他也並沒有指望依靠這些就把皇宮給打下來,人多打

人少,這一場戰爭我們沒有任何的優勢。」馬卡多終於把目光收了回來,放在了羅格多恩的臉上。

「我做好了一整套的設計,擁有著完備的備用計劃,如果您想要知道更多,可以在這裡等待,我去拿一下檔案,好更好的向您呈報戰備的情況。」羅格多恩皮笑肉不笑,自從他之前所設計的防線無一例外全部被攻破以後,他就早已經預料到了今天這種情況的出現。

「我不要看那些。繁複的檔案和資訊,羅格多恩。」

「您是要開始質疑我的戰略?」

「我並沒有這種意思,帝皇信任。而我也並不是什麼戰略家,我只是想讓高領主還有各位指揮官們都知情,也免去你親自知會他們,然後被一群繁瑣至極的問題給團團包圍住的痛苦。」

陳果默默地將視線放在了兩個人的臉上,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他突然覺得有一些好笑。

羅格多恩聳了聳肩,他向著一旁的基因子嗣蘭恩看了過去。

「你有最新的報告嗎?連長。或者說你有什麼建議?」

「大人最新的報告顯示,敵軍似乎正在調集力量,準備進攻我們最後的星港雄獅之門。」

「這真是一個出乎意料的事情。」羅格多恩一挑眉,但說出這句話的卻是馬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