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陸逢洲回來,一臉的疲憊。

小傢伙剛睡著,喬酒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姿態很是悠閒。

陸逢洲去洗了手,外套脫了坐過來。

喬酒瞄他一眼,「處理好了?」

陸逢洲嗯了一下,向後靠著,「其實也沒忙什麼事兒,宋婉他爸報警了,顧望被帶走,我託了點關係把他撈出來。」

喬酒皺了下眉頭,「那還把你累成這樣。」

陸逢洲無奈的笑了,把顧望弄出來確實不費多大勁兒,主要是面對穆雲,真的很費心力。

宋婉的孩子沒了,穆雲是最傷心的,從看見他一直哭到他剛才離開醫院。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捶胸又頓足。

人可能做過虧心事兒,不管發生什麼都會有潛意識的牽扯。

這事情不過是宋婉跟她爸之間的糾葛,但穆雲絮絮叨叨張嘴閉嘴提的全是喬斯滿。

她說回來前一天做夢夢到喬斯滿了,那個時候就感覺不對勁,早知道就勸著不讓宋婉回來。

具體夢到的什麼她沒說,但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夢。

喬酒視線落在電視上,「她對我爸執念這麼深,真是讓我好奇從前她在你面前究竟是怎麼形容我爸在萬澤區收購案中的作用的。」

她一提這個陸逢洲就閉嘴了。

喬酒過了一會兒轉頭看他,「你這個反應,看來她沒說話幾句好話。」

陸逢洲抿著嘴,好一會兒後才說,「她有些抱怨,但是到後來我們結婚,她也勸過我。」

可能恨喬斯滿是真的,但沒想要報復也是真的。

穆雲應該沒想到他會去接近喬斯滿,所以在得知他跟喬酒結婚後,才不斷的勸導他想開一點。

那個女人很擰吧,她想讓他也跟著恨喬斯滿,但又不想讓他的恨化為實質。

喬酒嗤笑一聲,什麼都沒說。

傍晚的時候,家裡門鈴響了,喬酒正帶著小傢伙在客廳玩。

陸逢洲聽到聲音過去,先從貓眼看了看,然後有些猶豫。

他回頭看喬酒,剛好喬酒一個抬頭看過來,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她抱起孩子,「我們先回房間,你們儘快解決。」

等她回到房間,陸逢洲也就把門開啟了。

站在門口的是穆雲,眼睛還紅著,看到他小聲開口,「阿洲。」

陸逢洲側身讓她進來,「過來有事?」

進門沒看到喬酒和小孩,穆雲差不多也明白了什麼情況,她說,「醫院那邊有阿望,我抽空出來一趟。」

等到沙發旁坐下,陸逢洲隱隱聞到了什麼味道,「直接來了我這裡?」

「沒有。」穆雲朝著關著的房門看了一眼,「去了趟墓園。」

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去祭拜了喬斯滿,身上一股黃紙燒過後的味道。

心裡有愧,也不知道到底燒了多少黃紙。

陸逢洲嗯了一下,沒說話了。

穆雲垂著視線,「小酒不想見我?」

「不想。」陸逢洲說,「也正常,你不能要求她太大度。」

「我知道。」穆雲也料到了。

等了一會兒,她說,「小婉傷的挺重的,我跟醫生聊了一下,醫學上沒有說死的事兒,但她的情況可能再難有孕了。」

說到這裡她眼淚又下來了,「都是我做的孽,只是為什麼不報應在我身上,要連累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