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的婚宴不算隆重,但男方還挺重視她,光親戚就來了十幾桌的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都來了。

陸逢洲坐在主桌,儘量壓下心底的浮躁。

平時工作上應酬多,他最是討厭這種飯局。

宋婉敬了幾桌酒,有點遭不住,回到陸逢洲這桌坐下。

她緩了口氣,「結婚可太累了。」

陸逢洲給她倒了杯茶,「你這才哪兒到哪兒。」

宋婉轉眼看了看他,「喬酒怎麼沒跟著你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你也放心。」

「有人陪她。」陸逢洲說,「過來太折騰了。」

顧望還在那邊招呼自家親戚,宋婉靠在椅背上,很多不方便讓顧望聽的話正好此時說了,「顧望人很好,不計較我在娛樂圈已經臭了的名聲,他也知道我之前精神不好,也不介意,能遇到這樣的男人,是我走運。」

她沒喝那杯茶,自顧自的又到了杯酒,「陸逢洲。」

她很少這麼連名帶姓的叫陸逢洲,說完之後她舉起酒杯,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幾度,「我喜歡你好多年,好多好多年,在你不知道的那些年月裡,一直把你放在心裡。」

她砸砸嘴,「我以為青梅竹馬最後都會如電視劇或者中那樣,有個安穩的結局,可原來並不是,天降才是命中註定。」

陸逢洲皺了一下眉頭,「你喝多了。」

「是吧。」宋婉笑了笑,「不喝多這些話我也不敢說。」

她酒杯對著陸逢洲示意一下,「敬你,也敬那些無疾而終的過往。」

之後她一飲而盡,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噹的一聲,很是清脆。

不過旁邊幾桌鬧鬧哄哄嘻嘻哈哈,這聲音再清脆也終究是被淹沒了下去。

宋婉嘶了一口氣,就有點衝,嗆得她趕緊吃了兩口菜。

緩過勁兒來她又說,「不過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一丁點兒都不喜歡了,你不是個好東西,喬酒也不是,你們倆就應該這輩子鎖死,白頭到老。」

陸逢洲思量著她這番話,半晌後點頭,「希望如你所願。」

沒有堅持到飯局結束,等著男方家那些親戚都喝的差不多了,陸逢洲也就起身告了辭。

從酒店出來給喬酒打了個電話,那邊接的挺快。

喬酒的聲音淡淡的,「婚宴結束了?」

「結束了。」陸逢洲問,「小孩子乖不乖?」

「睡著了。」喬酒聲音懶懶散散的,「他一向比較省事兒。」

陸逢洲嗯了一聲,剛想說別的話,身後就有聲音傳來,「你……你好。」

他條件反射的蹙眉,回頭看過去。

身後站了個姑娘,手裡拿著張照片。..

那照片上是宋婉,應該是之前她混娛樂圈時的明信片。

姑娘有點兒不好意思,說話吞吞吐吐,「能不能……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陸逢洲聲音冷硬,「我給你簽名?」

姑娘啊了一聲,把手裡的明信片亮給他看,「宋婉已經給我簽過了,我知道你是她哥,之前是你捧她出道的,就想……你能不能順便給我也籤一個?」

她指著明信片宋婉名字旁邊,「就簽在這裡。」

陸逢洲手機還貼在耳朵上,盯著這姑娘看了一會兒,「你是哪家的狗仔?」

姑娘表情一頓,眨了眨眼,「您……您說什麼?」

陸逢洲嗤笑,對著電話那邊,「稍等我一會兒。」

他把手機放下,但沒結束通話,「我問你是哪家的狗仔?聽不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