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沒想到從門診樓出來還會看到陸逢洲,他沒走,一直等在這裡。

傭人在她旁邊壓著聲音嘆了口氣,「他是個好男人。」

陸逢洲迎了過來,盯著喬酒看了一會兒後,抬手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既然打都打掉了,就別傷心了,把身子養好,只能說……只能說……」

有些話他也很難說出口,緩了兩下才繼續,「只能說這孩子跟我們沒有緣分。」

他還幫忙把喬酒的衣服緊了緊,「走吧,送你回去。」

一路沒人說話,喬酒靠在車窗上,沒忍住眼淚又落了下來。

傭人抽了紙巾遞給她,想說點什麼,可瞄了一眼繃著臉開車的陸逢洲,最後還是沒勸出來。

到家後陸逢洲沒跟著上樓,喬酒回到臥室躺下。

傭人把醫生開的藥翻出來挨個看了一遍,然後找了幾樣給喬酒遞過來,「這兩樣藥先吃,我現在去做飯,剩下那幾樣飯後吃。」

喝了藥重新躺下,喬酒睡不著,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腦衝了上來,有點後悔,可又覺得也沒什麼好悔的。

等了一會兒聽到了門鈴聲,她猜到了是誰過來。

傭人過去開了門,然後哎呀一聲,「那麼多。」

喬酒翻個身,背對著門口,扯了被子將自己蓋好。

沒等多大一會兒,房門被開啟,有人進來了。

喬酒閉上眼睛裝睡,能感覺到陸逢洲繞過來站在床邊,幾秒鐘後,他蹲下身子,把喬酒的手拉過去,貼在自己的臉上。

又過了一會兒,喬酒感覺到掌心溼溼的。

她心裡一疼,喉嚨也跟著一緊,像是有一隻手突然握住她跳動的心臟,力氣不大,卻讓她全身顫慄。

幾秒鐘後,陸逢洲開口,帶著哽咽,「你就不心疼麼,你怎麼捨得呢?」

下午的時候傭人拎了好幾樣補品進來,「哎呀,你看看,陸先生送來好多東西,那客廳裡擺了一大堆,我看了一下,都不便宜,這得花不少錢。」

喬酒瞟了一眼,沒當回事兒。

傭人一樣一樣給她看,最後停下動作,「喬小姐,你別嫌我話多,只是我能看出來,你們倆明顯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那為什麼還這麼犟著,這情侶間哪有不吵架的,只要他不出軌,就不算什麼硬傷,還是能要的。」

她不懂,喬酒也沒辦法解釋。

有時候想想,陸逢洲還不如出軌了。.z.br>

他不衷,她也就不用,沒什麼好糾結的。

現在這樣才最磨人的,他下手狠,卻又有苦衷,他自己從頭到尾也不好過,加害者同時等於受害者,來往虧欠根本沒有辦法清算乾淨。

傭人在旁邊勸了幾句,見喬酒似乎不太愛聽,她也就停了。

等到傍晚,江清晨的影片發了過來。

影片那邊還有宋織,看背景兩個人是在外邊。

江清晨說,「我們倆明天去平城,過去看看你,順帶躲一躲兩家的人。」

喬酒有些意外,「怎麼了?為什麼要躲?」

江清晨一臉的無語,過年這兩天他就沒消停,兩家來回跑。

宋家還好一點,主要是江家那些老傢伙對著他指手畫腳,總怕他表現不好,宋織對他不滿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