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風無理去送姜鬧回學校,拾也跟他們告辭。

王西樓打算去收拾碗筷,小狐狸急匆匆地攔了下來。

“不行的,這些都是綰綰該乾的活,王西樓你快去一邊休息!”

王西樓笑,“都是些家務活,哪有誰該幹,誰不該乾的?”

小狐狸在後面推著她走,“等綰綰學會了做好吃的飯菜,到時候就不用總是麻煩王西樓了!”

“可是你要上小學啊。”

她思考得很認真,“唔,那綰綰週六日做飯,綰綰不在的時候就麻煩你了。”

王西樓被她推到二樓坐著,還幫她把電視開了,問她想看什麼,然後轉好臺,又邁著小短腿下去。

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王西樓無奈地笑,剛去拿遙控器,忽然看著自己的手,看得失神,外邊還放起了煙花,煙花的光透過陽臺也照在她的臉上。

想起那年春節,那人拉著自己到院子外邊,她還在抱怨老是給自己搗亂,他就笑著讓她看天空。

也是那樣漫天的孔明燈。

他們兩人對視,即使隔著面具,但是眼中的笑意已經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她笑著說:站在這裡的,應該是一對牽著手的男女,而不是他們這樣不倫不類的。

他沒有給她答案,王西樓當時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肯給自己答案。

很多事情過去五百年後,就會變質,那種感覺她早就模糊,後來只是一種分不清的古怪情緒,然後隨著風無理長大,那種古怪的情緒越來越古怪。

小殭屍在沙發上縮成一團,抱著抱枕,下巴枕在抱枕上面,看著陽臺外邊盛開的煙火,一道蜿蜒向上的光路,上升的煙花即將盛開。

送姜鬧回去後,走在江邊的風無理,也是同樣為今晚的夜景駐足,一隻小黑貓緊緊跟在他腳邊。

他也抬頭看著同道向上即將綻放的煙花。

升起的煙花,從下面看?還是從側面看?

這裡的每一種答案,都不適於你我。

現在兩人都知道當初對方的心思是什麼了,卻好像變得更加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像是一盞不滅卻溫吞的小火慢慢地熬著。

“砰——!!”

煙花散開,浪漫肆意。

“無理,吾輩不想走了,你抱著吾輩走吧,吾輩可以今晚和你睡一張床!”

腳邊的小東西抓著他褲腳,一直想往上爬,風無理彎腰笑著把她抱了起來。

“什麼算盤打得那麼響,你今晚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