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華酒樓橫亙在江面上,燈光明亮。

從岸上看,風華酒樓顯得輝煌又富貴,一座橋從岸邊聯結到盡頭就是風華酒樓的正門。

從圍欄處從上往下看,烏漆墨黑的,只覺得江水澎湃,心胸隨之暢快,開闊。

橋下波濤洶湧,江州府的江水拍打著橋柱。

然而黑夜裡,圍欄內側雖然燈火通明,江面在夜裡卻看不清模樣,只能看見遠處潔白的天上月亮和江面竟然保持在一個水平面上。

天上月亮皎潔,江水也彷彿是一個平面。

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

人間只有風華酒樓能看見此等奇景。

風華酒樓,竟有如此風華,妙不可言!

外邊是一絕的景色,內裡卻別有一番天地。

李楮墨站在堂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夏乙冬也感受到了濃郁的氛圍,他奇怪之餘有一些自大在胸腔之中燃起——

“呵,李楮墨,今時不同往日,你真是好日子走到了頭!”

李楮墨看穿了夏乙冬眼裡的得意,看著躍躍欲試的眾學子,皺眉,眼前崑崙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幾句話便撩撥的滿場學子鬥志昂揚。

但是崑崙臉上看不清喜怒,只有一如既往的嚴肅。

就像在學院裡鞭策學生的模樣。

“這老頭——”

李楮墨穩了穩心神,腦海中浮現幾個字出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少爺,更擅長是文鬥還是武鬥?”

一個學生按捺不住,出聲問道。

李楮墨看向那發問的學生,一身靛色長袍,衣冠端正,二十來歲的樣子。

“千機院的!”

李楮墨心裡默唸道。

“文鬥還是武鬥?”

李楮墨自我審視一番——

是了,國安學院有一個兵字班。

“啊哈哈哈!”

還沒等李楮墨開口,身邊夏乙冬笑了起來,笑的臉上麻子亂顫,實在算不得好看。

“武鬥,哈,開什麼玩笑這位學長,據我所知李少爺在啟蒙院時期,區區弓箭都拿不穩,天大的笑話,哦,文鬥,這位學長你可曾聽過,當年先生被李楮墨的執筆寫字,氣出病來的時刻?”

“李兄,哈哈,李兄當年可是與你我同窗學習,至於為什麼退出——”

夏乙冬一邊看著李楮墨,一邊狂笑道:“天——資——不——聰!”

“哦哈哈,天資不聰。”

“要我說啊,文鬥,也算了!”

“李楮墨,你乖乖把彩頭交給我等算了,免得丟人現眼!”

一聽此言,眾人重新審視著李楮墨。

“勝算又多了幾成。”

眾人盤算著。

李楮墨看著夏乙冬,終於把記憶中的欺軟怕硬的小孩和眼前麻子臉的青年結合起來,夏乙冬這小子是想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