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很尷尬。

小夏努力思索著,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突然,靈光乍現。

啪——

小夏興奮的拍著手,指著李楮墨胸前扇面上的寫著“潮水”二字的紅印,道:“大少爺,你手上的扇子是不是夫子的。”

啪——

不是拍手的聲音,是扇子竹骨敲在小夏腦袋上的聲音。

觀眾席中有一個身著體面的公子哥,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搭在桌上,桌上有一盤鮮嫩欲滴的葡萄,這位公子哥張著嘴,手上捏著葡萄,一臉迷茫的看向李楮墨。

“和劇本上不一樣啊!”公子哥心想。

同樣張著嘴的,還有李楮墨隔壁包間,與李楮墨隔欄相望的方學生。

方學生沒張嘴,他神情有一些呆滯。

轉眼,就變成了憤恨,他幾乎抓狂,看著李楮墨眼裡似乎能噴出無盡的怒火——

“燒死這個賤人吧”,方學生想到。

但同時,方學生憤怒地同時開始了無盡的恐慌——來源於興寧幫,興寧閣。

若是叫了價,不付款,可絕不像其他地兒,有賒賬一說,當日賬目,當日結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若是隻叫了價,不付錢,即使自己來自國安書院,那興寧幫可不是好惹的。

興寧幫是大江商會的一員,而國安書院的大部分資源,都來自於大江商會的供養。

可以說,興寧幫四捨五入,就是他方學生的金主爸爸。

得罪了金主爸爸,如此盛大的場面,拿金主的業務開玩笑,他區區一個學生還沒有一官半職,其能完好無損的離開?

換言之,誰會因為自己資助的學生,毀了自己生意的口碑。

而且,他方學生甚至可能因為此事,斷送大好前程——離開書院,誰還在懼怕他一個扒了皮的讀書人?

往日他仗著自己身份,欺壓過的人臉,一瞬間浮現在眼前——

那時他們會怎樣對他?

方學生想到此處,渾身顫抖。

這一切,都源自於——那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少年,李楮墨。

方學生悲鳴的幾乎要哀嚎,他用淒厲的聲音嘶啞著喊道:

“讓給我?”

就像是聽了天大的玩笑話一樣,方學生難以接受的嚎叫道:“你……憑什麼讓給我?”

臺下的馮寧見此情景,眼睛不自覺的往後臺飄,大庭廣眾之下喊價,他也無可挽回。

“那是誰?”

臺下開始議論紛紛——

“李家,李家的少爺,能上包房的肯定來頭不一般啊。”

“嗷,二少爺嗎,聽聞他是國安書院的子弟,你瞧那書生,也是國安書院的,這二人師出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