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玄第二境神感,敘五氣,調陰陽的強者,比起入微之輩,明顯更為強大。

胥王這一拳採八風為用,不周之風正主生殺。拳路霸道難擋,五指一攥,拳風遠勝尖刀利劍,兇悍絕倫夾帶崩滅敵寇之勢,朝著何言笑摧枯拉朽而發。

不過,何言笑處於特殊的狀態,對外界的感知似有些“金風未動蟬先覺”的味道。拳風壓身、地陷入三尺頃刻,何言笑口中卻輕吐一“境”字。

乍然,本該是封閉地宮的環境,驟然為之一變!

“你已種玄!”

“試一刀如何?”

突聞幽林蟬吟,鶴翅摩空,遮繞數息視線。胥王勢在必得的一拳,本已盡鎖敵人退路。縱使遭到干擾,仍有九成實打實的剛猛力道轟了出去。

誰知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磅礴真氣竟轟在一片掛幕般的潺潺水流,連他雙腿都似沒入,平白無故出現的寒溪水下,頓感一股厲寒侵體。

與此同時,何言笑本人則已舉臂成翼,飽提一口氣,騰身越上幽谷懸瀑一旁巨巖。

鶴盤空、蟬曳聲。

溪澗兩邊山間幽林,驟然響起鶴唳空響,倏見無數枝葉,去如鶴羽箭飛,環在白羽虎竹兩側。

行雲流水,銜接無漏,何言笑屏住呼吸,樸實無華一刀豎斬斜空而下,十丈凌空刀氣,刀刃竟生三層重影,錯落不定,虛實難測。

那無數飛葉鶴羽,霎時如受牽引,護衛在這道刀氣兩側,一併斬殺向水中的胥王。

蟬吟鶴唳,鼓譟擾神。

這一刀,聽、視、觸感,蘊含三重變化,由不得胥王不凝重以待。而他全神貫注的第一拳,沒能讓何言笑重傷倒地,就已足令胥王動容。

“好刀,好刀法,好意象——可惜,破!”

雜音入耳,鶴羽盤身,刀勁數重虛裡藏實。胥王第一次接敵竟找不到破法,唯有將不周拳風發揮至極致,純以傾毀之力強破意象之刀。

只聞轟然一聲驚爆,胥王總算用最笨拙卻最有效的辦法,將寒溪意象衝破重歸現實。

饒是如此,何言笑這初入種玄的一刀,竟與胥王平分秋色,仍令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是挺可惜的……”

體內真氣似大河奔流,持續匯入氣海。何言笑僅僅是牛刀小試,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這一刀絕不是極限,只是初入種玄只能挑最熟的靈機韻理入招罷了。

甚至於,何言笑此刻都沒空去細細梳理真氣躍變。

不過,胥王此刻也是急了。

連續丟了姚千里、易蒼瀾的人命。假如再讓何言笑後來追殺,這青屏山地宮的勝負之勢,就已徹底如天平方向調轉傾斜。

胥王心下一狠,全神激發還沒焐熱的朝元靈丹,強將一身功力提到種玄第二境神感極限,誓要拉到與孫委羽一個水平,方有機會壓倒兩個新人何言笑、樓玉瓊,以及與打算玉石俱焚的嚴經誥。

“眾人,給孤王圍住嚴經誥!”

計較屬下的傷亡,此刻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胥王恍然發覺,他們此行來此,真正的目的乃是找尋清淨蓮的根莖,和何言笑打生打死全是多餘的意氣之爭,本來就可以放在最後進行。

而還有百多人當攔路虎,足夠為胥王爭取到充分的時間,讓他有機會從這燈火通明的大殿中,找到清淨蓮根莖的下落。

“鬼母,清淨蓮到底是什麼樣子?”

“清淨蓮的根莖的外觀,應當是一口沾青碧玉的劍器。此處既然是地宮主殿,必然被儲存在此。你速速將它找出,當能徹底扭轉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