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一個整體,六個靈機高手,就算不如許蔚然的實力,但每人給了保底的三縷霧氣,卻使得何言笑此刻手頭有了十八縷之多的霧氣,積攢在丹田裡。

何言笑又有什麼不敢打的?

“小子,你當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道為什麼,姚千里已有些隱約的不安。

但他卻不是怕何言笑,而是擔心鹿米瓷。

特別那隻趴著不動的雪白小鹿,看起來似乎並非沒有克敵的能力。可姚千里每破掉一層地上白圈,鹿米瓷就會再畫一道,始終不給他出去。

這其中的意義,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姚千里不禁陰沉想到:這何家的背骨賤種,竟當真一連斬殺六大靈機高手。豈不是說他與淨曇九色鹿聯合,會令自己難以討好?

不過,鹿米瓷十分自覺,是一頭公平的小鹿,從來不會以大欺小。

於是出人意料的,姚千里只覺背上伸展出的臂骨,轟向潔白光壁的重擊落空,差點往前跌出半步,卻是鹿米瓷主動撤手。

而待他穩住身形後,定睛再往竟能感受到何言笑深長的呼吸,迎面而來即是剖頸破風犀利一刀!

“哼,休想!”

種玄與開脈的直觀差別,在許蔚然和姚千里身上顯露無疑。同樣是用手臂抵擋,何言笑這一刀砍在他的一條手臂上,居然未能斷其一臂,只是劃開了深寸許的破口。

黑色的血液,不斷滴落在地板上,更像是有恐怖的腐蝕性,將磚塊溶出一圈圈黑斑。而姚千里更把傷口朝著何言笑,猛地潑出了一條血箭,強行將之逼退。

“有種你就放血跟我打。”

不慌不忙閃開,何言笑落地站定,雙手持刀蓄勢以待。姚千里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卻還是選擇蠕動皮肉,將傷處快速止血。

他只是得到了六臂夜叉的部分傳承,又不代表能夠流血不死。剛才對付何言笑的辦法,權當是臨機奇兵之用,絕不能肆無忌憚放血。

然而到了此刻,姚千里為防久拖生變,總算拿出了他種玄的底牌。只見其背後四條用於組裝骨膜飛翼的手臂,向著脊柱回縮擠壓了過去。

緊接著,一根潔白的脊椎骨,帶著上小下大的“s”弧形,被姚千里給硬生生抽了出來,看得人心膽具喪。

小的那半截脊骨,成了刀柄被姚千里握在手裡。半圓一般的下半截脊骨,卻像是一口層次不齊的鐮刀,令人不寒而慄。

就在他蛻變功成一剎,姚千里當即厲行反攻。腥臭味撲鼻的惡風,眨眼掃向何言笑。

有鑑於曾經跟許蔚然交過手,知道“百裂”造成的傷勢,會使人血流不止。何言笑不敢大意,索性不與其硬碰硬,將身法提升至極限,跟姚千里兜其圈子來。

“何必頑抗,一刀就能讓你的血肉,與我的刀化為一體!”

“這……你想在自己的脊骨上烤串?”

看到脊骨如鐮,鋒刃上更似塗著一層紅火,何言笑不敢輕心。

開口的一剎那,人既提刀一擋猙獰骨刃鋒口。何言笑卻感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道,從者骨刀上傳導而下,令他不由半膝下沉穩了一穩。

可在雙刃接觸的交點,何言笑的刀這時總算產生了一些異狀。

雖然靠著“切金斷玉”的效果,跟脊骨半月鐮刀拼了個同時冒出缺口。

但這把佩刀的本質,終究只是一塊凡鐵。此刻跟種玄高手用自己的脊椎骨當兵器硬碰硬,立刻有了高下懸殊之別。

尤其脊骨刀鋒刃上的一圈血光,宛若有腐化之能,倒是漸漸令何言笑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