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臨這人,一旦上眼了,就非要得手才會做罷。

自從知道姜煙工作室開在哪裡之後,便時常會來騷擾她。

不過他自個兒倒是丟不下面兒,所以時常差人送過來。

今兒送九十九朵玫瑰,姜煙覺得土死了,而且佔地大,她一張辦公桌,就被那束玫瑰花給佔完了。

隨後挪了個地兒,放在了地上,沒兩天就蔫了,阮江臨大概是算著日子來的。

等先前那束剛蔫掉,他就又差人送了過來,不過這次換了個顏色。

上次送的是紅的,這次送的是藍色妖姬,下次又送了粉的

每次顏色都不一樣,弄得她工作室跟個花園子似的,一時間奼紫嫣紅。

有個才來的新人問她,是哪個有錢公子哥在追她,姜煙拿著玫瑰放在地上笑了笑:“有個傻子。”

玫瑰連著送了一個月,姜煙沒耐心收了,有次拒簽了,阮江臨便又換了個法子。

隔天說哪條街新開了一個咖啡館,約她去,她拒絕,拒絕之後阮江臨連著送了她十箱咖啡豆,送到她工作室來,姜煙全分人了。

後天又說七號院門口新開了家日式餐廳,約她去嚐嚐,她又拒絕了。

這下好了,阮江臨直接送了個刺身來她工作室,於是大家又樂樂呵呵地飽餐了一頓。

託阮江臨的福,姜煙工作室的那些同事,額外優厚待遇可是高的很。

陸陸續續,姜煙的工作室就像是個雜貨鋪一樣,什麼東西玩意兒都堆齊了,送人都送不了了。

她拒收也不行,人就放在她工作室門口,大搖大擺地擋著路。

終於有一次,姜煙收厭煩了。

阮江臨纏她纏得緊,她答應了一次。

不過出乎姜煙的意料,阮江臨竟然沒直接帶她去開房。

“怎麼,看你挺遺憾?”阮江臨頓了頓手裡的刀叉,望著女人眼眸訕訕一笑,將她心思猜了遍。

姜煙沒說話,繼續慢慢悠悠地扒弄著盤子裡的鵝肝。

好不容易把她約出來,就為了吃頓飯不像是他一貫的作風。

而且她不喜歡吃鵝肝,姜煙是不太喜歡吃內臟的人,無論是有多美味,她都不愛。

用完飯,他下意識地來牽著她走,姜煙躲了躲,阮江臨愣了一下,也沒強迫,收回了手。

只是語氣不太好:“又不是沒牽過,矯情。”

姜煙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帶她吃飯只是前菜,重點在之後。

姜煙瞥了一眼他的車,那輛勞斯萊斯已經換了,換成了賓利。

她那時候在想,阮江臨對人的新鮮度都這麼短,那對車呢。

她拉開後座的車門,沒拉開。

他懶懶抬眸,“感情我是你司機?”

姜煙又走到前座來,拉開車門,他覆身而來,鼻息處全是他的氣息,幫她繫上安全帶。

男人坐在駕駛位上,一隻手隨意搭在車窗邊上,露出半截名貴的男士手錶,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骨骼分明的手指握著方向盤。

他左手處的食指與中指處,細瞧能看出指腹處有些微微泛黃,那是他這些年來抽菸留下的印記。

姜煙總是會不經意地看他指腹,那時候她跟著阮江臨的時候,時常扳著他手指頭來玩兒去,那時候沒有這些的。

她收回眼神,望向窗外。

不過姜煙是沒想到阮江臨會帶自己來看房子,準確來說是送房子。

也在半山別墅區,他大概是忘記了,當初他送了套別墅給顧清,也是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