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臨一向都是一個有節度的人,可是那晚他喝酒喝到胃出血,葉琛他們先前沒發覺,只是看他臉色不太好,不過他臉色不好一晚上了,也沒想到會是胃出血。

直到阮江錦把他拉上車的時候,人還沒進去,他就吐血了。

阮江錦沉著臉,直接把腳步踉蹌的人給塞進了車上。

大半夜的,阮江臨直接送進了急診,吐血這種情況已經算是胃出血比較嚴重的型別。

照胃鏡的感覺很不好受,他整個胃都在翻騰叫囂。

凌晨,他彷彿全身都在蔓延著痛感,牽扯著神經。

在他最疼的時候,姜煙乘坐的那架飛機,正在北極上空。

*

阮江錦在急診室外頭等著,蔣瑤剛給他打了電話問情況,他說沒事。

她懷孕近八個月了,大著肚子很不方便,不想讓她跟著擔心而已。

也不想兩位老人跟著擔心,老人家雖然看著健健康康的,可年齡擺在那兒,操不了什麼心,也經不起折騰了。

等了近一個小時,阮江錦才進去,那人還在輸液,不過意識算是清醒了,他眼底的猩紅也好了一些。

“為了那女學生?”

阮江錦站在他病床邊上,難得看他這霸王有這狼狽的模樣。

阮江臨從小到大,都是被身邊人都是照料得極好的,就沒生過什麼病,忽然來這麼一場,難得的虛弱感。

阮江臨:“人有名字,別一口一個女學生。”

他那張薄情又性感的唇,沒了血色顯得有些苦澀。

“呵,把自己給玩兒進去了。”阮江錦沉著臉,嗤笑一聲。

阮江臨瞥了阮江錦一眼,沒回話,沒什麼好說的,當他犯賤自作自受罷了。

月初,阮振華攜夫人一塊兒回來了,應是焦靜言女士得知自己的小兒子生了場大病,就暫停了兩人的環球旅行,連夜奔了回來。

這事兒還是從阮江錦嘴裡說出去的,原本阮江錦就沒打算瞞著他倆。

焦靜言女士一番虛情問暖之後,便是阮振華的一頓劈天蓋地的臭罵。

“讓你安分些安分些!你不去招惹外頭那些花花草草,會成這副鬼樣子嘛!我阮振華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一個逆子!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阮江臨無言,他連對阮振華冷嘲熱諷的力氣都沒有了,搭著眼皮子,蹙著眉又沉沉地睡去。

焦靜言女士又趕忙拉著自己的丈夫出去,他倆真是對冤家,怎麼會成父子的,一見面就吵吵個不停。

阮江臨身體底子好,沒兩天就出院了,可精神狀態比起從前卻頹廢了很多。

他一個人待在七號院裡頭,連著一月來都是菸酒作陪,頹靡之氣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些日子,他時常會想起姜煙,想她哭,想她一顰一笑,想她在自己身下動情的模樣。

她留在七號院裡的東西都沒拿走,那半個衣帽間也還是被她的東西給佔著。

他原本都讓人收了出來打算扔掉,卻又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又獨自一人給放了回去,但是卻記不清位置了,就亂七八糟地擺放著。

一直快三月的時候,阮江臨整個人才恢復得正常一些。

他是一個極其理智的人,哪怕是姜煙走時,給他帶來了這二十八年都沒有過的衝擊,卻也不會太長時間地影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