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草區雖然遠不如首爾的江南區那般經濟繁華,現代化高樓林立。不如鍾路區那般心臟大腦一般的青瓦臺。也不如永登浦區的汝矣島那邊有著國會,還有各種的明星政要時刻出沒的電視臺。

但是瑞草區有著韓國的大法院和大檢察廳,以及大檢察廳下轄的中央地檢的存在。這就是司法界所有人都時時刻刻會關注和最向的地方。

而大大小小各種媒體,尤其是那些時政新聞的記者更是如此。畢竟在這總是能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政客和財團人物走進檢察廳和法院。然後要麼走出來被押運車帶走,要麼和檢察官一起走出來說明暫時結束調查。

可以說這是一些人眼裡最討厭的地方,也是檢察官和法官們最嚮往的最高司法機關。

但是本來將在大檢察廳裡面辦公的“林檢察總長nim林哲詢”翹班了。或者說提前一小時準下班了。

為什麼說翹班了呢?因為他的領導去金順載岳父家突擊搜查了, 自己趁機下班了。但是為什麼是準下班了呢?那是因為他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在中央地檢的特殊調查部門口坐著了。

是的,他從東部地檢的訊問室裡出來之後,就翹班開著自己的小破車熘進了中央地檢。至於他來中央地檢的正當理由?

沒有理由,他就是想來堵人的,就這麼A了上來了。

什麼深思熟慮?什麼靜觀其變?那統統不存在的。在他看起,這個時候是A上來最好的時候。

現在情況已經變了。李知恩的經紀人室長元旦期間的一個電話可能會讓徐浚赫起了轉身跑的心思。如果只是普通的工作日,林哲詢知道自己絕對堵不住這傢伙。可今天是2012年新年上班的第一天, 就算要跑也要和同事交代一下工作。不然他檢察官都沒得做了。

但是萬事也不算順利, 畢竟中央地檢一些地方也不是林哲詢一個東部地檢實習檢察官隨便能進的。尤其對於中央地檢的特殊調查部來說。

特殊調查部的保密等級不是平時的刑事部能比的。這邊的資料太多了,可能某一個檢察官桌上就擺著一件令整個國家都抖三抖的桉子。

比如說徐浚赫辦公室中的某一個保險箱裡就躺著前總統女兒的違法《匯率管理法》的證據。比如說可能有一些zz傾向明顯記者因為疑似受賄正在被秘密調查。

林哲詢自然沒這個膽子混進去,只是靜靜的在中央地檢特殊調查部門口等著。等特殊調查部裡邊一個叫徐浚赫的高階檢察官從裡面準時下班出來。但是此時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林哲詢也坐就在特殊調查部大門口的椅子上看著地板發呆,不知不覺地開始繼續回想起桉子來。

金順載的桉子水很混。

說實話,剛剛面對崔敏英,他撒謊了。但是這也是迫不得已的。金順載背後的背景他有點無法想象,而且很有可能不是韓國Lotto。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警察內部那邊明顯有點銷燬證據的問題,那麼多警察搜查的證據和賬本不能保證其真實性。一個彩票商人的背景讓東部警察廳都主動願意幫他銷燬證據。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

但是那些刮卡就是直接被收繳的,而且安實完的指紋也擺在那邊。這能說明那些刮卡可能還是之前的那波刮卡。

說白了,他慌了。他想要寧事息人了。

如果惹到厲害的人了,把他們惹火了,然後發現自己也是參與者之一,指不定會從什麼地方再給他一刀子讓他們全家灰飛煙滅。

還是那句話,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從不作惡,但是離善也很遠。現在他已經在懸崖邊邊上了。誰都有可能推他一把把他踹進無底深淵了。現在能不招惹韓國Lotto就不招惹。

雖然整個辦公室裡都想要解決這個大桉子。但是現在林哲詢真的不想招惹這個能讓整個首爾東部警察廳上下都忙起來,修改證據的存在了。

多一個敵人他林哲詢死得就越慘。所以他慫了, 想要先找證據將桉子結了,爭取不要得罪太多人。至於是否真的有人在操控這場黑幕,搞出來的不公平競爭?

想到這裡,林哲詢只是想說:韓國那些普通人的生活關他林哲詢一個精神華夏人什麼事啊!

當然也不是這麼放下金順載不管了,他們已經把金順載關押了好幾天了。這好像是一顆棄子,是對方準備放棄的棄子。但是定起罪來也挺麻煩的。

在他看來,要定金順載的彩票欺詐罪可能真的只有那些刮卡了。連現在吳相宇這次的突擊搜查也找不到關於金順載直接參與彩票欺詐的證據。當然其它經濟犯罪另說。

雖然這個桉子有沒有最後成功對實習檢察官的身份沒有影響,但對林哲詢本人有影響啊。現在他的敵人這麼多,又涉及青瓦臺這種西方資本主義社會里都少有的強權執政機構。他心裡不打鼓是不行的。將一切終止在金順載身上,是林哲詢的想法。

......

“你怎麼在這?”

一個記憶中熟悉,並且語氣中有著無比驚訝的聲音打斷了林哲詢的思緒。但是他沒有直接看向對方,而是看了看手錶,距離下班還有15分鐘。

“學長,不是,現在應該叫徐前輩了。您這麼早下班了嗎?我還以為還要再等一會。”林哲詢緩緩的從中央地檢特殊調查部外邊的長椅上站起,微笑著提出了自己過分的要求:“學長能送送我嗎?”

......

一輛天藍色的斯巴魯SUV從中央地檢的內部停車場中緩緩開出。

至於林哲詢自己的車呢?自然在中央地檢停著,他就是純粹的來堵徐浚赫的。不堵不行,他總感覺今天不來以後都很難堵到了。徐浚赫這個人感覺像是一個狡猾的獵人,做事情沒有萬分把握不會出手,而形式不妙的時候,寧願面臨著餓死也不會去選擇或者變成獵物的食物。

今天不來以後這兩天這傢伙就要想辦法躲起來, 找起來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