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至少及格了”吳相宇和林哲詢並排站在單向玻璃之後,看著整個人伏在玻璃上的金順載,一旁的搜查官正在製作著剛剛兩個人的口供。“不過一些提問還是太生硬了,要多練練。”

&n,我會注意的。”

“金順載這個人,你仔細查過了嗎?”

“查過了,他太乾淨了。”林哲詢拿著金順載的個人資料,搖頭嘆氣道:“所以我打算再好好查查。我相信背景越乾淨的人查出來,挖出來的根就越大。我還需要好好看看目前根據搜到的賬本。這個傢伙能把稅款交的這麼齊,一樣不拉,一分不少。甚至連正常的合理避稅手段都沒采用。”

這話連不怎麼了解案情的吳相宇都無奈搖頭:“合法的老實人商人啊,這種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彩票行業?”

“其實韓國Lotto作為境內最大的彩票公司,能把首爾東部的部分業務承包給他就有很大問題。他們這麼精明的人,不可能將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交給一個老實人來做”林哲詢頓了頓,說出了他的大膽猜想:“這讓我眼中懷疑可能是有許多的幕後交易,甚至洗錢。”

吳相宇對卷宗不是特別瞭解,他只是掃了幾眼就將案子扔給了林哲詢。看著金順載有點傻乎乎的模樣,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他背後的人,把他推到臺前來吸引火力的那種明顯的靶子。就是那種明明知道十分可疑,但是卻什麼都查不出來,看起來很守法的那種代理人。”

&n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查了。”

吳相宇眨了眨小眼睛,小小的眼睛透出了大大的疑惑:“啊?我說了什麼嗎?”

“您提醒我不要查金順載了,查不出什麼的。暗示我其實直接去查韓國Lotto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您看來金順載就是一塊乾淨的盾牌,只盯著盾牌去用手中的利劍進行穿刺是很難在盾牌上找到破綻的。”林哲詢摸著自己的有點胡茬的下巴繼續說道:“所以我應該直接用大錘把這塊盾牌敲碎,然後直接砸向持盾的主人就行了”

而吳相宇嘴角一抽,有點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現在這年輕人的想象裡就是如此天馬行空,這形容還挺形象:“但是大錘掌握在高層手裡,我一個高階檢察官,你一個實習檢察官能用得的了什麼大錘?能給你一根繡花針就不錯了。”

林哲詢沒有說話,只是用著看待動物的眼神看待金順載在單向玻璃後的表演。很滑稽,對方時不時整個身子撐在玻璃上往這邊往過來。時不時一臉迷茫的和監控攝像頭對視,

“注意一下效率吧。”吳相宇搖了搖頭,感覺在這房間裡看金順載也沒什麼意思,向一旁的門邊走去。“其實我給你的第一個案子不想讓你查得太過複雜,也不想讓你覺得太過簡單。想讓你首先接觸一下的。沒想到還是不簡單。”

看到自己的前輩要離開,林哲詢連忙跟上:“我清楚,就是因為是第一個案子,所以我才想認真的查查。就怕冤枉了一些人,也想來一個好的開頭。”

“其實查錯了問題也不大。”吳相宇突然停下腳步,低聲的對自己的實習檢察官說道:“檢察廳內部最忌諱的就是已經結了案的案件被人再次翻了出來。所有檢察官都不喜歡這麼幹。所以稍微糊弄一下也沒事。一般不會翻案。”

林哲詢瞳孔劇震,呼吸和心跳都一時有些停頓。他好像聽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已經作為整個地球權力最大,權力範圍最廣,甚至能命令警察的韓國檢察官,內部竟然對普通的案件如此的不上心。甚至還有不翻舊案的潛規則。

他們就不怕遲早有一天新案舊案一起挖出來清算嗎?

&n??您說的是真的還是隻是......”

“當年我就翻了一個別人的案子,被那個傢伙恨了十多年。”吳相宇搖了搖頭,不想說的太詳細。“總之,百分之九十九的案子都不會被再次提起,你想想啊,我們每一個檢察官都有調查權,都有結案權,有指揮權,有公訴權......總之什麼都有,在這件事上,你就是總統。沒有人會質疑,還有反駁。所以......”

吳相宇拍了拍林哲詢的肩膀,向門外走去:“好好把握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