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看向過道上那個男子,只見他掏出手絹直擦眼淚,哭得可兇呢,還在吸鼻子。嘴角怎麼也抑不住的往上翹。嘖。這男人到底是誰啊?為啥又哭又笑成這樣?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了婉琴:“殷小姐為大家說幾句話吧。”

婉琴抽了抽鼻子,勉強抑制住淚水,哽咽道:“我……來自廣州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曾經是一個紡織廠的女工。機緣巧合我踏上了模特這條道路。我被人白眼過,被家人不解過,但是我知道自己決不能放棄。因為我生來屬於t臺,我就應該在t臺上大放光彩!”

何向賢在掌聲的環繞下痴痴地看著婉琴,心底感慨萬千。當初那個怯怯諾諾、事事小心翼翼的女孩,已經成長為成熟的讓全國人民都為之驚豔喝彩的職業模特了。

你說他的眼光怎麼那麼好呢?看上的姑娘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何向賢傻笑中手掌拍紅了也不自知。

評委和全體模特拍照留念,他幾步躥到婉琴身邊,壓抑著滿目的愛戀低聲道:“婉琴,恭喜你。”

婉琴莞爾一笑:“謝謝。”

比賽順利落幕,婉琴和模特們有說有笑的撤離後臺,何向賢趕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番。

婉琴的面色漸冷。

她吸了口氣,對隊友道:“你們去餐廳慶祝吧,我有些事要處理下。”

模特們見她神情凝重,姚舒芸蹙眉道:“行,需要我們幫忙你就讓秦總來找我們。”

婉琴遂跟著何向賢來到她父親所在的房間,一開門,殷長征就激動得跳起來抹眼淚:“婉琴,婉琴。你想得我們好苦啊。”

婉琴吐了口氣,關上門,面無表情的坐到了父親的對面,問:“你們想我?”

殷長豐勐的點頭:“你這個閨女脾氣怎麼就那麼大呢?一聲不響得離家出走。你一個人在外頭這麼多年,受苦受累。我和你媽想起就難過啊。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狠心,一點訊息都不給我們呢?”

婉琴見一名陌生男子拿著筆迅速的做著記錄,猜測他是記者。暗想父親這次打點得還挺周全。

她笑了笑:“你們聽說家裡要拆遷,逼我把戶口遷到單位、宿舍一住兩年,怎麼沒見你們想我?”

蔣川筆一頓,抬頭看看婉琴,又看看殷長征。

殷長豐老臉一紅:“那個、那個過去那不是條件不好。家裡也是揭不開鍋了沒辦法嘛。再說了,你弟弟大了,他總要有間自己的屋子啊。我們是真的沒辦法。”

蔣川哪還有啥不明白的。殷家父母重男輕女,怕拆遷款要分給女兒,所以直接讓她戶口也遷走了。

酒店空調頗冷,婉琴輕輕扯了下真絲的披肩,又道:“讓我猜猜,你來找我的原因。是見到我成名了,有錢了,所以想接我回去?”

殷長豐皺眉道:“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們全家是真的掛念你——”

“還是說你給我找了個好去處,終於能用我換彩禮了?”婉琴凝視著父親的眼睛,細微的眸光閃爍讓她知道自己猜對了。“弟弟大學畢業不愁沒工作。你們這是要給他準備婚房和彩禮錢了是不是?”

殷長豐老臉僵硬:“你今年24啦。我是你爹,給你找個結婚物件有什麼問題?”

蔣川輕輕咳了聲:“這個,殷先生,我們倡導自由戀愛已經幾十年啦。”

“什麼自由戀愛。”殷長豐不屑,“她要是能找著好的至於現在還要操皮肉生意嗎?”

蔣川大驚失色:“您說什麼?”

什麼皮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