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中平微笑問:「哦?為什麼登出呀?」

洪村開口了:「紀同志有所不知,這事兒啊得從頭說起。咱們村蕭越山的閨女蕭令梅呢,是個人才。自學成材,她呢擅長育苗和種水果。所以就有了種子公司和草莓公司。稻花魚也是越山和她一起搞的,所以還有家稻花魚的公司。這三家公司啊,專門負責經營我們村的農產品。所有的年報都是透明公開的,我們年底前還得到政府的表彰,是納稅大戶呢。」

紀中平耐心的聽到這兒,問:「那服裝公司呢?」

洪村笑了笑:「服裝公司的事兒,是另一回事了。這是令梅自個兒鼓搗的,因為當時她未成年,所以只能把公司掛在村裡。實際上,它的業務在廣州,跟咱村半點關係也沒有。所以去年她成年後,就把這家

公司登出了,重新在廣州成立了一家紡織品公司。」

辦公室秘書邵旭東立即將整套資料送了過來。

紀中平認真的翻閱了片刻,抬頭問:「我有個問題。蕭令梅哪兒來的錢開店?」

諸人頓了頓。

洪村只好道:「當時還是一個村的公司嘛。所以是拿另幾家公司的錢給她開店的。但是,這些錢在服裝公司登出前,令梅都就已經全部清還了。這是收付證明。」

紀中平略微擰了眉頭,仔細檢查後沒有發現任何漏洞,抬頭盯著蕭越山問:「也就是說,服裝公司和三家農產品公司並不是沒有聯絡。事實上,服裝公司是靠著前頭三家的錢才開起來的。她蕭令梅登出公司後,公司賺的錢都投入到了新的公司,這不就是在轉移村裡的財產嗎?」

大夥一時無言以對,空氣凝滯。

越山擰眉道:「紀同志,登出服裝公司的事咱們不是擅自決定的。也是和章副市長商量過,他同意後,咱們再辦的。您如果有這方面的疑問,可以和章副市長溝通一下。」

紀中平微微一笑,蕭令梅辦事滴水不漏嘛。

「章副市長去山東出差,沒兩個月回不來。我們自然會和我核對此事。」他扯了扯嘴角,「登出服裝公司的程式上可能確實沒有問題。現在的疑問是,蕭令梅有沒有在此中飽私饢。」

越山心知肚明,他們是存心乘著章副市長不在來搞事。他忍氣問:「您一直在懷疑令梅貪沒村裡的錢財。剛才也提到了舉報。我想問問,舉報人有沒有證據?」

紀中平盯著他:「蕭令梅在首都購買了兩套四合院。總共花費20萬。你們開給她的工資才多少?她哪來這麼多錢買首都的房子?」

越山是知道閨女的大手筆的。還瞞著桂香偷偷帶他去裝修到一半的琉璃廠的小四合院看過,當時直呼閨女能耐。至於她的錢是哪兒來的,他從來不問。若大個紡織品公司在廣州,以令梅的本事,賺的錢肯定不少。

他聳聳肩:「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他解釋了一句,「令梅前幾年在廣州開出塊紫翡。今年在首都賣了不少錢加上紡織品公司賺的錢,遠不止20萬。」

紀中平打斷他:「拍賣?蕭同志,你要知道,現在社會上有許多人,用拍賣的法子將貪沒的錢洗白。至於紡織品公司,她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在吸國家的血。」

眾人不由氣結,越山冷著臉道:「是真是假,您調查後再下定論不遲。」

紀中平合上筆記本:「蕭令梅除了廣州的紡織品公司外,同時還兼職著村裡三家企業的技術總監一職。鑑於這種情況,我們要求銀行暫時凍結你們公司的所有資產。等查實無誤後,再作解凍。」

邵旭東急了:「怎麼可以這樣?你無憑無據僅憑懷疑就凍結我們的現金流,這會影響我們公司正常運轉的。」

紀中平不急不緩的道:「那就讓蕭令梅儘早回來跟我們交待清楚。」

他說完這句話,帶著人甩手離去。

留下一群人怒不可遏,亂成一團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