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一,放手吧,也放過你自己……”

白肆的眼睛越來越亮,看著沉清一許久沒有動的身影,他知道,他這番話,必然是對沉清一有著影響的。

視線中,那人突然動了,白肆嘴角的笑越發明顯起來。

也是了,沉清一才多大?

用修士的年齡來算,她亦不過是個孩童。

一個孩童就算閱歷再豐富,可是經歷過的事情到底是有限的,又怎麼可能真的做到無心無慾,萬事不悲不喜。

高臺之上,沉清一驀然回首。

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白肆童孔勐地一縮。

擂臺之上,那人素面朝天,一雙眼睛清澈卻又彷佛一眼望不盡,眉心那抹紅,紅的妖豔,眼尾那抹青,青的刺眼。

腦海中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那是深藏與蟲族王族血脈裡的東西。

那是骨子裡的恐懼。

只是怎麼可能?!

那些人已經消失多少年?那些所謂的道也早已經消聲滅跡!

如今瀚海三千域,多少大陸,多少道統,卻不見那道的真正痕跡!

就算有一些地方,還會存在那麼些個想要復興的,卻多是痴人說夢。

天道鎮魂正道,世間百念之下,豈能有逃脫之人!

又怎會有復興之可能?!

可沉清一眼尾的那東西,大低沒有誰比他們這些曾經被支配的傢伙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修行者,心有大道,可成道心,道心難得。

那青藍色的圖騰,曾經在他們隕炎界是最耀眼的存在,後來哪怕被湮滅了,也成為了世人不可說的禁忌。

儒!

那是真正的儒修!

而且還是證道過的儒修!

被天地認可嗎?

不!怎麼可能?!

儒修已經不可能再出現,也不會被天地認可,可是如今又是怎麼一回事?!

“沉……”

白肆的聲音有些尖利,尖利中卻又有說不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