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奏疏如雪片般飛進內閣,曹鼐和張益都驚呆了。

大明文人歷來講究風骨,其中最為強硬的莫過於監察御史這個群體。

這些人自太祖皇帝時期,就被賦予風聞奏事的特權,歷來是懟天懟地懟皇帝,可是,像今日這般所有人齊刷刷站在皇上身後搖旗吶喊,簡直可堪稱前所未有之奇觀。

曹鼐接連看了幾份奏疏,不解道:「都察院怎麼回事,為何一夜之間都轉了性子?」

張益搖著頭,說道:「蹊蹺,實在是太蹊蹺了,此事必有古怪!」

「不如尋王御史過來,問一問緣由?」

「甚是!」

張益說完,立刻差人去請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

不多時,王文匆匆而至,問道:「曹公,張公,何事如此焦急?」

「我們還想問你呢!」

曹鼐指著桉桌上的奏疏,問道:「這些是怎麼回事?」

王文隨手翻開兩冊,一臉無奈地說道:「不瞞二位,這些奏疏……我也不清楚!」

張益不滿道:「這些奏疏全部來自都察院,你身為左都御史,會不清楚?」

「我看到的時候,也很吃驚啊!」

王文搖了搖頭,說道:「奏疏送到內閣之前,我還尋了幾個人問話,人家說了,彈劾的理由很充分,有憑有據,為何不能上奏?」

「誰問你這個了!」

張益皺眉,道:「你沒看出來,所有人的口風都變了嗎?以往的時候,你們都察院帶頭和皇上作對,現在為何,為何……這般,你說說,怎麼回事?」

「為何哪般?」

「王御史,你故意的?」

「不是,我就是……其實吧,我覺得人家說的沒問題,被彈劾之人都是戴罪之身,證據確鑿,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家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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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起身前往御書房,懷恩守在門外,說道:「皇上正在和人議事,二位請稍等。」

曹鼐問道:「何人在御書房?」

懷恩如實道:「脫脫不花!」

曹鼐看了看張益,發現張益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立刻想到,皇上和脫脫不花商議的肯定是大事,重點是,沒有讓內閣參與。

莫不是皇上已經徹底對文臣失去信任,連內閣也排除在外了嗎?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訊號,甚至……有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糟!

曹鼐說道:「懷恩公公,請去通稟一番,我二人有要事啟奏。」

懷恩面露難色,說道:「兩位還是先等等吧,皇上沒有吩咐,咱家也不好去打擾。」

「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