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達嶺城關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鄺埜每日站在城樓上,望著北方,一站就是一天。

羅通除了忙活手頭的事,其餘的時間便會陪著鄺埜一起站街。

呼嘯的北風迎面吹來,颳得臉生疼。

“鄺尚書,天要黑了,回去吧!”

“嗯!”

鄺埜點了點頭,卻沒有動。

羅通暗暗嘆了口氣,說道:“鄺尚書,今天就到這裡吧。”

“嗯!”

鄺埜再次點了點頭,還是沒有動。

“鄺尚書……”

“扶我一把,腿麻了!”

羅通愣了一下,然後上前扶著鄺埜,正要從城樓往下走,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

鄺埜似乎感覺到什麼,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十幾匹快馬從西邊奔襲而來。

看到是從西來的,眼中的希望又沉寂下去。

這條路上,可能是大同或者宣府送來的奏疏。

鄺埜再次看向北方,空蕩蕩的草原一覽無餘,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繼續向城樓下走去。

此時,馬蹄聲越來越近,瞬間便來到城門口,城牆上的守衛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隨著馬嘶聲響起,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來。

“吾乃襄城伯李珍,奉旨前往居庸關,速速開門!”

猛然間,鄺埜愣住了。

緊接著,他像是發瘋一樣跑回城牆,死死地盯著馬上的騎士。

“襄城伯,是你嗎?”

李珍抬起頭,詫異道:“鄺尚書,你怎麼在這裡?”

鄺埜不可思議看著李珍,激動地熱淚盈眶。

“襄城伯,你不是和皇上在一起嗎,皇上可安好?”

李珍回道:“放心,皇上在懷來城!”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鄺埜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羅通顧不得安慰鄺埜,趕忙下令開啟城門,將李珍一行人迎進營房。

鄺埜從城牆到營房哭了一路,哭的李珍心裡發毛,心說這位老大人是怎麼了,家裡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