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傍晚時,這場調解才結束。

嶽景和扶著嶽泰走在前面,嶽泰青·的那隻眼看上去更腫了,但他笑得很開心,渾身上下洋溢著快樂的氣息,看上去就好像年輕了三歲一般;

曾和軒扶著曾時走在後面,曾和軒面色平靜,曾時卻是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半個身體的力量都靠在曾和軒身上,差點走不動路,看上去就好像老了五歲一般。

韓牧也很高興,他就是被迫做了個調解,這是他縣令的職責,不過是見他們遲遲談不攏,忍不住發了個脾氣,沒想到他還能有一筆收入。

薛縣尉和趙主簿都不由的看向他手裡的好處。

韓牧大方的交給趙主簿,“入賬!”

趙主簿:“……大人說的入賬是入……公賬?”

韓牧就瞥了他一眼道:“不入公賬,你還想入我的私賬?我的私賬何時歸你管了?”

趙主簿臉色薄紅,拱手退下,唉,縣令這麼正直,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唉,不知道將來的日子會不會難過。

薛縣尉微微一笑,也躬身退下,大堂裡只剩下三個紈絝。

許淼若有所思的看韓牧,“難怪我爹說你當官還行,是還行的。”

韓牧橫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來義縣幹什麼?”

許淼:“我來替我爹請你去別處當官。”

韓牧差點跳腳,許淼趕在他跳腳前趕緊道:“升官,升官,是升官離開!”

不說韓牧,連賀子幽都一臉懷疑,“你爹會那麼好心?”

許淼就嘆息道:“沒辦法,你在我爹手下,我爹心驚膽戰的,自從你來義縣,我爹受驚好幾次,最近因為瘟疫和陳國一事,半個多月睡不好了。”

韓牧:“那也是怪陳國和細作,與我有什麼關係?有我這樣一個厲害的下屬,刺史不應該高興,放心嗎?”

許淼衝他哼了一聲,“一個不經刺史府,直接扣押司馬的下屬縣令嗎?”

韓牧:“你就說範司馬是不是案犯,是不是叛國吧?”

許淼揮手道:“我不與你爭辯,不過韓牧,我還是要提醒你,在朝為官,尤其是在地方為官,還是要守規矩的,扣留範司馬一事,不論他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懷疑,上面都還有刺史,越俎代庖,沒有哪一個上司會喜歡的。”

韓牧冷笑連連,“我懷疑的何止是範司馬一人?”

倆人對視,眼睛好似都含著火,噼裡啪啦的看向對方。

賀子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連忙站在倆人中間道:“行了,行了,許淼,你又不是官,還能教韓牧做官的道理?韓牧,你跟他計較什麼,你不知道他是個二傻子嗎?”

許淼憤怒,“二傻子你說誰是二傻子?”

賀子幽:“誰應聲我說誰。”

兩個人瞬間打起來。

許淼對賀子幽,那當然是許淼略勝一籌,但旁邊還有個韓牧呢。

這混蛋光明正大的拉偏架,光拉他給賀子幽揍。

許淼憤怒的想要掙脫韓牧拉他的手,“放開我,虧我對你那麼好,我爹要把你調走,我還給你四處奔走,想把你調到一個富裕地方去……”

“又不是我求你的,”韓牧拖住他,讓賀子幽揍他,“你們自己想把我調走,還想我感激你們?想得美,我就在義縣,哪兒都不去。”

許刺史也已經知道聖旨內容,嘆息一聲,和心腹道:“我至少還要忍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