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若看了土路一眼,忍不住笑,「路是要修的。」

韓牧將她扶坐起來,擔心她又暈,所以坐在她的側後方撐住她,「看來你的病是沒問題的,這會兒還能笑出來。」

顧君若衝他笑了笑,對小嬋道:「我記得我們的行李裡也有些藥材,你去抓些荊芥、防風和薑片,一起煮了給我喝,晚上我睡一覺就好了。」

韓牧心提起來,「你自己開方?能行嗎?多少重量你也沒說,她要是給你抓上一斤吃也沒事嗎?」

小嬋沒好氣的道:「姑爺也太小看我了,我雖然比不上我們小姐,卻也知道荊芥抓三錢,防風兩錢,薑片兩錢。」

韓牧:「……你們家除了教四書五經,還教醫書啊?」

顧君若讓小嬋去熬藥,然後才回答韓牧,「儒釋道醫不分家,治國如治病,中藥也講君臣表裡,平時讀書多少會學一些。

而且世上誰不生病?我就是累到了,感染了風寒,所以先祛風寒再養身,從以前生病大夫開的方子裡截些簡單的來用就是了。」

「雖然比不上請大夫把脈,專門開的方,但緩解一二卻是可以的,」顧君若對自己的方子還是很有信心的,安撫韓牧道:「你放心,我病習慣了,不會出錯的。」

韓牧目瞪口呆,「還有病習慣的人……你經常生病嗎?」

「一年總有三四次吧,你不生病嗎?」

韓牧搖頭,「我就很小的時候病過,後來每次吃藥扎針都是因為被打。」

顧君若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韓牧見她笑得開懷,也忍不住抿嘴一笑。

真是郎如明月之姿,皎皎如月光,顧君若一時看呆了。

韓牧也看她看住了,在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倆人越靠越近,韓牧略一低頭就觸碰到一抹柔軟,倆人都嚇了一跳,一觸即離。

韓牧仰著頭看天空,顧君若也坐直了,離開他的懷抱。

韓牧雖然仰起頭,手卻固執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沒有挪動一寸。

倆人都靜默不語,半晌才又偷偷的看向對方。

顧君若雖臉紅心跳,卻還是故作鎮定的問道:「你要不要歇一歇,你這幾日也勞累……」

「我不累。」韓牧頓了頓後道:「我身體好,不會累病的,你,還是你先休息吧。」

韓牧想起身離開,把位置讓給她躺一下,但他整個人就跟黏在地上一樣,一點也起不來。

韓牧拒絕承認自己不想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累了,不然怎麼雙腿跟灌了鉛一樣動不了呢?

韓牧輕咳一聲道:「你靠著休息一會兒吧。」

說罷攬著她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

顧君若便順勢靠向他的肩膀,倆人間的氣氛慢慢趨於自然和諧。

小嬋熬好藥端過來,看見後頓了一下才硬著頭皮上前打斷倆人自成一體的氛圍,「小姐,該喝藥了。」

韓牧忙伸手接過,嘶了一聲放在一旁,「這也太燙了,而且吃藥之前不得先吃東西嗎?藥放這裡了,你先去做些東西給你家小姐吃。」

小嬋應下。

等吃了晚食,韓牧又指使小嬋去找糖之類可以甜嘴的東西,他則自己給顧君若熱藥。

小嬋一邊翻找,一邊嘀咕,「這荒郊野嶺的上哪兒找甜的東西?這不是為難我嗎?反正我們是沒帶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