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氣愈發炎熱了,容歡喜歡窩在粗壯的櫻花樹下乘涼,看著陽光在樹葉縫隙裡漏出一縷,有時,讓她看的發怔。

那目光像是透過那縷陽光,飄得很遠很遠。

謝凌回來時,發現她又在搖椅裡窩著睡著了,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裙襬之上,風起,光影微微晃動。

謝凌看了會兒,才彎腰將她輕輕的從搖椅裡面抱起,往落櫻殿走去。

他抱的很小心,但容歡還是醒了,往他頸項邊偎了偎,聲音有些含糊,“你回來了。”

謝凌嗯了一聲,叮囑道:“下次困了去寢殿睡。”

容歡自然的勾著他的脖子,往他懷裡蹭了蹭,嘀咕道:“我最近是不是有點嗜睡?”

“該不會是有了吧?”

謝凌莞爾,“沒有。”

容歡用指尖戳他胸膛,“你都沒把脈呢,就知道沒有?”

“不用把脈,”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說:“看你手腕就知道了。”

夜闌家體質特殊,如果女子有孕,兩個月後腕部會有一朵小小的紅蓮顯現,直至生產,紅蓮才會消失。

所以,夜闌家的人真的不用把脈,看腕部便知。

容歡自然也懂,就是逗逗他而已,她撩開袖子看著自己光潔細膩的手腕,嘆息道:“那我為何老是犯困呢?”

謝凌認真想了下,道:“大概是晚上你沒怎麼睡吧。”

他體貼道:“我今晚快點,讓你多睡兒會。”

容歡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該是良心發現,放我幾天假呢。”

謝凌勾唇,“那不行,最近難得你這麼熱情呢。”

提起熱情,容歡臉紅了,腦一熱就冒了句,“這麼熱情都還沒有,哎,你是不是不行啊。”

這候&n 章汜。謝凌步伐一頓,深深看了她一眼,極輕的呵了一聲,漫不經心的重複了句,“嗯,我不行。”

容歡愣了一秒,才反應剛剛說他什麼了,抬眸看謝凌看似一副淡定如山的樣子,實際眉梢微挑,眼眸幽深,一副待會兒我再給你證明的表情,就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反正都說他了,待會兒估計逃不掉,容歡索性逗他到底,戳著他的心口抱怨道:“你看看,人家萱萱都有了,人比我還晚回來呢,你說,你說,是不是你的問題呀?”

“而且,我還知道你早年吃補腎藥呢,所以,有沒有是副作用神馬的?”她蹙眉思索,一副認真的樣子說,“要不,你回頭查查去吧。”

謝凌笑了,“早年我吃藥?你從哪裡知道的?”

容歡忽然住嘴,壞了,口快一時沒注意,挖出謝凌的憂傷事兒了。

她還沒想好怎麼解釋,謝凌就明白了,“你說乾坤囊早期的那些藥啊,那都是趙管家給我的,至於為什麼給,你該知道吧?”

容歡突然瞪大了眼睛,原來那都是趙管家給的啊。

那時謝凌是男侍,每天可都是一副虛弱到極致的模樣出來,趙管家想利用謝凌,能不給他補嗎?

嘖,當時腦子沒轉過彎來,她笑著說:“那就是誤會一場,誤會一場啦。”

謝凌笑的意味不明,抱著她進了落櫻殿,門閉,簾落,隔音結界開啟,容歡嘆息,就知道踏馬的逃不掉。

尤其是自己還說了他吃藥的事兒。

她能說的只有兩個字兒,“輕點~~”

“夫君~”

某人笑了,一聲夫君,能激起他全部的憐惜之情。

夕陽漸落,雲雨初歇,落櫻殿落入昏黃的朦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