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慢搖下,裡面坐了一位帶著墨鏡的女子,一頭長髮利落的挽起,穿了一身職業的西裝,腕上一隻名貴的表,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襯的人簡約大氣。

她懶懶摘下墨鏡,衝花壇邊等候多時的容歡揚了揚眉,容歡立馬小跑著過去,開啟了車門。

一坐上去,她就開門見山問:“他怎麼樣?”

林萱頓了頓,道:“先把安全帶繫上。”

容歡忙繫上,然後又直直的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這候 3* 章汜。林萱一踩油門,離開了門口擁擠的區域,車邊風景疾速倒退,像是擋不住的時光流逝……

林萱將車開到了一處安靜的花園才停下,熄了火,懶懶的靠在座位上,道:“他很好,如你所願。”

容歡心下微微鬆了口氣,那就好,他沒有傷心,他迴歸了自己的生活。

她又問,“那我走後,原身夜闌天雪回來了嗎?”

林萱搖頭,“沒有,你走之後,就陷入了莫名的昏迷,查不出原因,謝凌接管了衡陽。”

“哦,”容歡又問,“那你呢,你在那邊待了多久回來的?”

林萱望著晨光下一枝滴著露水的月季,緩緩道:“你走後四個月。”

只是比歡歡多了三個月而已,她也沒能留很久。

容歡詫異,這麼快?

但是轉念一想,也是,一旦交心,好感值漲起來,是超出預料的。

“那,你怎麼跟傅寒說的,他知道你再也回不去了嗎?”

林萱想起了將走那夜,笑了笑,幾分落寞,“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在歡歡走後,傅寒猜到了她們是一類人,知道終有一日,她會如落櫻殿長日昏迷的夜闌天雪一樣。

她終將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在他懷裡走的。

閉上眼的那一刻,她臉上落了一滴溫熱。

那是傅寒的淚……

林萱醒後,發了很久的呆,久的眼眶痠疼,大滴大滴的淚落了下來。

心臟悶疼,那裡為一個人刻下了永遠不能癒合的傷痕。

容歡恍惚,縮在副駕駛上,她本就嬌小,抱著雙膝那麼縮著,看著更是單薄。

她喃喃的問,“萱萱,你說,這是一場夢嗎?”

“我醒來後怎麼都找不到那本了,什麼痕跡都沒有,是不是,它只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呢?”

林萱坐的慵懶,仰頭看著車頂,目光幾分空遠,“誰知道呢……”

是夢,還是真實存在,都沒用了。

她們已經遠離,再也回不去了。

半晌,容歡又自言自語,“不是,它存在。”

存在我們記憶裡,我們心裡,我們腦海每一處……

即使再也見不到,它也存在。

林萱嘆氣,看著倒是比容歡瀟灑多了,“那就存在吧。”

容歡總覺得上司大大好冷靜,她回眸看了看,說,“我知道你也難過,別憋著,難過就哭吧,我早上也哭了一場的。”

林萱好笑的看著她,“在一個下屬面前哭,我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