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直接,卻又讓人感覺很自然,笑容落落大方,舉止優雅的挑不出任何不對,是個讓人相處起來很舒心的女子。

宇文風挑了挑眉,眉眼裡興趣頗濃。

林萱落座後,聽得有管事上來,討好的喊了聲東家,才明白,原來這酒樓是宇文家的。

難怪他能弄到頂級視角。

從哥哥給的資料裡,她知道宇文風擅經營,不喜修行,只是沒仔細看他經營了哪些營生,不曾想這家最大的酒樓就是他的。

管事走後,她隨意攀談,道:“原來,宇文公子是望雪閣的東家,年紀輕輕,就能經由一家這麼大的酒樓,佩服。”

宇文風這才回神,“哪裡,哪裡,不過是不務正業,一時興起開了個酒樓,讓小姐見笑了。”

林萱對這種謙虛的寒暄很是得心應手,她辯駁了幾句,三百六十行,非是修仙才是主業,宇文公子開了這家酒樓,便於客,便於民。

給時下不好找工作的人提供了工作,並方便了那些有錢之人,並且帶動了毓秀鎮的經濟,怎的能說不務正業呢。

你不知,因著你酒樓的開張,方便了多少人。

宇文風一怔,他開酒樓是興起,但也是愛好,家人總是逼他專心修仙,別說贊同他了,不反對都不錯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誇他,並說出了他都沒想到的層面。

他略微有一絲激動,看著她的眼神愈發欣賞了起來。

林萱本就是修的管理學,雖說時代不同,但很多觀念仍可以通用,宇文風本以為一介女子就是能說出一些與眾不同的話,但終究對內裡經營也不是很懂的。

結果,他楞了。

因為對方不僅懂,甚至還能給他建議,雖然只是寥寥幾條,點到為止,但已經足夠讓宇文風震驚了。

如果對方不是女子,他一定熱情邀請人加入,和他一起共謀事業啊。

傅寒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微蹙眉,從沒和葉飄飄一起出來吃過飯,到不知,她肚子裡還裝了一套一套的說辭,並且說的竟然讓他覺得有點道理。

他側眸,看了看她的側顏,感覺兩年時間,她似乎又成熟了許多,褪去稚嫩刁蠻,她把葉家良好的涵養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沒有插話,也插不上話,沉默的坐著,望著外面白雪皚皚美麗的景色,驀的有點恍惚。

突然覺得葉飄飄這個人就如她的名字一樣,很飄渺。

看似近在眼前,實際很難讓人靠近,也琢磨不透,似乎,他只有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她飄走……

他垂眸,心裡有一絲悶,抬手倒了一杯酒,烈酒入喉,灼入肺腑,意外的平復了一絲不悅,於是他又倒了一杯,再一杯……

林萱和宇文風聊了一段後,就收住了話題,不清楚人具體習性,不好一次說太多,不然就有些自大了。

她輕啜了一口茶,餘光看到傅寒一個人自斟自飲了起來,微微詫異,莫名感覺傅寒今天心情好像不好。

從剛剛過來,就一直是低氣壓的。

宇文風這才注意,自己又失禮了,光顧著和林姑娘說話呢,一時又忽略了傅兄。

他忙也跟著倒了一杯酒說了幾句賠罪話,傅寒無所謂的笑了笑,舉杯與他搖搖一碰,一飲而盡。

宇文風就喜歡這麼痛快的,二話不說,幹。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氣場也是奇怪的,有時可能不需要過多的話題,一壺酒也能讓人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