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閒情·9(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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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本座?”白衍之忽然一笑,莫非是他英俊偉岸的形象,超凡脫俗的氣質在江湖裡出了名?
風青冷冷道:“皆說明月樓主生性浪蕩,留戀煙花地,沉迷溫柔鄉。今日一見,呵,果真如此。”
“是誰在背後嚼本座舌根子?煙花地,溫柔鄉,他們難道看見了不曾?”白衍之當風青的話兒是真的,急著解釋道:“有道是‘謠言止於智者’,姑娘怎能聽信那些個風言風語呢?”
青沫肩頭一聳,險些憋不住,青塵伸手拽了拽她,咳了一聲提醒。
風青聽見,回頭見她倆不自在的模樣,問了幾句,風沫只說手忽然抽筋了,好生難受。
她輕哼一聲,又起身道,“走吧。”
兩人立即跟在風青身後,走遠了才敢放肆笑道:“師父方才為何捉弄他?”
風青停住腳步,“他有意隱瞞身份,就不許我捉弄他?”若不是想起明月樓樓主暫住小姐這裡,她怕是真的會將白衍之當成流/氓。
身後,白衍之斂了笑意,將青花瓷瓶扶正了,命丫鬟來收拾殘局。
風竹當真只是喝了兩盅酒便來了,她瞧著白衍之撐著下巴愣神,放輕腳步,走到白衍之身後想唬他。
白衍之先一步開口道:“丫頭,本座都瞧見你了。”
風竹嘿嘿一笑,四處瞧了,坐到他對面,問道:“風青呢?”
“嗐,丫頭啊,你說說,容兒手下的人,怎得都像是缺心眼兒似的。”
風竹立馬垮了臉。
白衍之又道:“那個風青姑娘,嘴角是被線縫住了不成?頂好的模樣,卻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似的。本座那樣哄她,她不笑倒也罷了,還急眼了。要不是本座身手敏捷,早就被她大卸八塊了。”
風竹這才緩了緩,道:“你不知風青的過去,她從前也是個痴情的,會說會笑,暮雲寨裡除了暮蘭,就屬她會說話兒了。怎奈遇見個負心人……後來,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怪道呢,那容兒為何不勸解她,任由她自甘墮落?”白衍之暗歎,為何痴情人總被辜負。
“她不是自甘墮落,她是走投無路。得知那負心郎有妻有子時,風青一時衝動,殺了人全家。她瘋了似的央求我,不要告訴小姐,告訴了,她會沒命的。”風竹喉嚨一哽,白衍之遞上熱茶給她,淡淡道:“你還是跟容兒說了。”
風竹點頭,眼淚大顆落下,她道:“我事先跟老夫人求了情的,老夫人答應我,留她一條命,我才去告訴了小姐。”
“丫頭別哭。”白衍之束手無策時,風竹胡亂擦擦臉,藉著酒意,繼續道:“在老夫人和眾姐妹的勸慰下,小姐留了她一命。小姐繳了她的武器,遣她去做些別的事贖罪,她也因此記恨上了我,就算她嘴上不說,心裡定是恨我的。”
“她恨的不是你,是世間負心之人。”
白衍之一愣,他怎的忽然感慨起來。見小丫頭兩頰微紅,方知是酒意上頭,忙讓丫鬟扶她去屋裡歇了。
燈半昏,月半明。還不見洛韶容回來,不光白衍之急得滿屋轉,連風青也略皺了眉頭。
而此時,洛韶容正在馬車裡,胃裡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到了家。廳裡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正是風竹、白衍之、風青、青塵和青沫。
雲畫暮雪先扶她坐了,倒了茶給她漱口。
她們也是知曉洛韶容暈馬車,所以一直等著洛韶容緩和過來。
良久,洛韶容輕嗅幹薄荷,漸漸的有了好轉。她道:“莫公子留我用了晚飯,回來得晚了些。風青,你既然來了,便拿回你的武器去吧。”
風竹早知小姐會如此說,在袖裡摸出一小布包來,方方正正的,她一層層剝開,裡頭寒光一閃。
風青抿著唇,慎重接過,她道:“謝過小姐,只是,屬下已經用慣了佩劍,這些暗器,以後大抵是用不著了。”
說著,她用力攥緊,風竹不忍看她,她知道,風青這是賭氣呢。風青的暗器,看似只是一根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其實,銀針上,淬了劇毒。
白衍之瞥見一絲猩紅從風青指縫間流下,忙出聲制止,他急切道:“風青姑娘,這銀針不能見血,你是想命喪於此嗎?”
洛韶容也見風青神色異常,忙上前封了她的穴,強硬掰開她的手,一看,已是血肉模糊。
風竹不知是何緣故,只聽見白衍之聲嘶力竭喊了聲:“丫頭,快去拿熱水來,晚了風青會沒命的。”
她如夢初醒,連輕功都用上了,直奔膳房,焦急的對廚娘道:“再多燒些熱水,送到正廳裡去!快!”
片刻功夫,風竹端著熱水來了,卻見風青面色灰死,洛韶容坐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
丫頭們搬來幾床被褥鋪在地上,洛韶容道:“青塵,青沫,你倆跟著暮雪去收拾間屋子,準備桶熱水。風竹,你去我屋裡,櫃子裡有排毒的草藥,無論多少,全泡進去。”
幾人不敢耽誤,立馬去了。
洛韶容紅了眼眶,仍舊淡定道:“師兄,算我求你,救救風青。”
她因服了化力丹,此時內力只餘兩成,要想逼出毒血,只能求白衍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