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面無表情、快步接近的方清然,冥玄一臉慘然:

「你當真不願放過我?!」

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報出父親的名號之後,反倒像是更快加速了自己死亡的程序。

「你想殺我,以及我的學長學姐們,所以,我也想殺死你,這很難理解麼?」

方清然語氣依舊平靜,他目視向被禁錮貫穿在雙頭大劍上的冥玄,濃郁的氣血之力匯聚於掌。

殺人者,人恆殺之。

至於它和自己的仇敵之一血烈王,有什麼親疏遠近的關係,這反倒不是他考慮的內容。

他只會對想要害他的人下必殺之手。

血烈王想殺他,因此,有機會他會去殺血烈王;

血烈王的兒子想殺他,因此,他也不會給對方活路。

僅謀財,或可饒,若害命,決不恕!

這是他一直奉行著的一句話。

「好,好,好……」

連道三個「好」字,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再怎樣求饒也無用,冥玄不再討饒,臉上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幾分高傲。

似乎是想在臨死前,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些。

「這一朝是我栽了。」

它緩緩合上雙目,迎著炙烈的掌風,淡淡開口:

「我會在底下等著你的。

待我狼族攻破天樞的那天。

神明和諸王,會如永世閃耀的明星,永遠指引我族的前進!」

嘭!

方清然一掌拍落。

突然發覺,手底下的觸感似有些異樣。

眸光垂落,冥玄的身上,瀰漫出一點一滴的煞意,匯聚成一張頗有些眼熟的狼首,將它完整的包裹其間。

狼首緩緩睜開雙目,肅穆的聲音震盪虛空,猶如天雷炸裂:

「人類,休傷吾子!」

「血烈王?」

打量向眼前的狼首,方清然辨認出了它的身份。

「父王!」

閉目待死的冥玄,眼眸中滿是震驚。

顯然,連它都沒想到,會上演這一出。

沉悶的聲響再度傳開,它抬起頭,發現是少年趁此時間,又拍下了一掌。

凝結成膜包裹住它的狼首頓時好一陣震盪。

見到這一幕,冥玄嚇得半天不敢動。

等震盪感過去,觀察好一會,感覺保護住它的煞膜,貌似沒出啥問題,長長舒了口氣。

劫後餘生的喜悅令它激動得不能自已,冥玄不禁放聲狂笑,宣洩著窮途末路時心中止不住的絕望:

「哈哈,這可是堂堂狼王的手段,放棄吧,人類,你是不可能破壞的!」

話音未落,又是一掌拍了上來。

狂笑聲戛然而止,它死死盯著震盪的煞膜,半晌後,才稍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