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餘暉籠罩下的湖心五島,被落日切割成一明一暗的兩面。

半片金黃,半片昏暗。

一處低矮山壁的巖洞口,一身燕尾服,髮型一絲不苟的青年,手中紅手杖輕輕往地面拄了兩下。

片刻後,山洞內走出一人。

“裴子野?進來吧,容哥已經在裡面等候你多時了。”

來人打量向燕尾服青年,靠在洞沿邊,讓出一條路。

裴子野微微頷首,邁開腳步,手杖敲擊洞底,巖洞中迴盪開‘篤’‘篤’的餘音。

巖洞整體外緊內寬。

置身於一片潮溼、空曠之地,他眸光依次掃視過眼前或坐或立的數人。

“十二英傑……”

他喃喃唸叨了一句,視線對上前方盤膝坐於一根鐘乳石尖的青年。

他身形不偏不倚,四平八穩的猶如坐在平地之上。

青年兩邊耳垂下掛有木片樣式的方形耳墜,雙眸似睜非睜,簡單扎束起的長髮,好似一尾長長的馬鬃。

“容師偃,我們事先的約定,仍然有效吧?”

裴子野澹然的詢問了句。

“當然。”容師偃雙眸微微開合了下,“魏學長的第八席,我們可以不要。

但前提是,你們天行社得說話算話。

你要按照我們約定好的計劃辦事。”

“我明白的,我明白,只要按照你們要求,協助你們把第七席、第九席和第十席的挑戰號碼牌搞到手,就行了對吧?”

裴子野神色頗有些意味深長:

“屆時一旦事成,你們英傑社將坐擁天樞十英的五個席位,待本次十英奪位戰落幕後,整個學府當真要成你們社團的一言堂咯!”

“那又有什麼不好?”容師偃神情不變,“能者居上而已。”

他眼簾又徐徐低垂了下去:

“好好想想吧,學府內部一直是這般一潭死水,你們天行社,就永遠只能屈居第四。

唯有變化,才能帶來新的生機。”

他的聲音愈來愈低沉,裴子野聽出了其中的送客之意,便不在逗留,轉身離去。

待裴子野離開巖洞附近,目送對方遠去的一人,再也按耐不住,探尋似的望向容師偃:

“容哥,我們真的能相信他麼?

我怎麼感覺這傢伙完全不值得信賴的樣子。”

“當然不能信任。”

容師偃回答的不帶絲毫猶豫。

“他這次過來,除開提起所謂的聯手外,又何嘗沒有觀察我們實力的意思?

真到聯手時刻,恐怕第一個反水的就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