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清然話語,邵正久久不發一言。

過了良久,他宕機的大腦才重新開始運轉:

“你是在說笑?”

他若是沒感覺錯,自己好像是在被威脅。

被一個光燭初段的新生威脅。

有、想笑。

他承認,他在同一屆中,談不上特別優秀,但四年下來,也不是白混的。

換作是他同屆的那一位高考狀元,他自然是惹不起的,雙方差距已宛若雲泥,可面對比他小了三屆的新生狀元……

面色稍沉,似有若無的氣魄逐漸凝實,他唇齒開合間,汲入一絲一縷微涼的白氣。

做出一副要說些什麼的樣子,短音節吐出瞬間,伴隨著他極速的吸氣,腹部鼓動,無形音浪瞬息間席捲揚塵、落葉,朝方清然呼嘯而去。

所過之處,盡皆裂開了一道道彷彿給無形之風鞭打過的深刻印痕。

他意要說話是假,利用音攻偷襲才是真!

這一擊,他足用了七成的力量,足以壓制任何光燭極限以下的超凡者!

咆哮的音波將一切盡數扭曲、粉碎,方清然身形不動,他的樹葉披風,閃爍起綠瑩瑩是光亮。

樹神祭披風套裝二階段特殊效果??風之庇護自動激發。

當音波襲來的剎那,風元素自發在他周身形成一層薄膜,保護住他的全身。

“果然……光是這一層自動保護機制,還不足以徹底擋下光燭極限的攻擊麼。”

風元素薄膜僅支撐了不到半秒的時間,便應聲破碎,失去了防禦的他,直面音浪。

涼風吹拂髮絲,他有點舒服地眯縫起眼睛。

削弱了一層的音波,拿來按摩,正合適。

雖說風元素薄膜無法徹底抵禦住對方的音波功,但經過這一輪的削弱,剩餘威力已是不足以對他加持了萬劫金身的身軀造成多少影響。

思索間,耳後方隱約感受到絲絲寒意,以及不加掩飾的……惡念。

暗青色的勾爪反射出點點寒光,邵正雙手各執了一柄極為罕見的奇門鐵勾,趁他抵禦音波的期間,繞至後方,發起第二輪搶攻,不給半點喘息時間。

鐵勾在濃郁的夜色下,泛起幽藍色的暗淡光澤,顯然是在昭示著這柄武器上,可能塗抹了一些不可言說之物。

天樞學府的學子可以爭鬥,但殺戮是絕對的禁忌,所以方清然倒也不擔心會是什麼見血封喉的劇毒。

心念轉動間,他驀然反手握住劍柄,抽出的半截銀棍於千鈞一髮之際,恰好抵住了襲來的鐵勾。

不是毒歸不是毒,就算知曉這一點,他也不打算親自嘗試一下。

畢竟,據說虛界中存在著沾上一點就能讓男子生下小孩的育嬰粉,出於安全形度考慮,沒搞清楚這傢伙塗了什麼以前,別讓他的武器和自己肌膚接觸為妙。

鐺!!!

清脆的武器碰撞聲迴盪,渾濁的空氣振盪,昏黃路燈下飛舞著的一隻只小飛蟲如遭雷擊,如雨而落,頃刻間落地了無數。

凡人打架,飛蟲遭殃,邵正看都不看一眼。

他此刻,壓根沒有為這些小可憐感到悲哀的時間。

“怎麼可能,我這次幾乎是全力以赴,十成十的攻擊!”

傾盡全力的一擊給這樣簡單擋下,他的心態逐漸轉變,情緒波動尤為劇烈。

發覺對方沐浴音波功而毫髮無傷,他就已意識到這位新生狀元和普通光燭初段的區別,遂全力而擊,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