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晏景果然沒有再來找她,發過去的道歉信也石沉大海,謝瀰瀰只好一個人在練習場訓練。

從報道上看,半決賽都已經結束了,很快就能輪上他們。

後半賽程更加緊張,練習場的人比平時多了一倍,謝瀰瀰進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人對戰,她瞬間被那個捲髮女性吸引了目光。

從外貌看不出是學生還是老師,穿著全套防護裝備,還帶了護目鏡,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謝瀰瀰見過的精英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這兩個人能吸引她的目光是因為他們的武器。

一個拿著一柄冷藍色長刀,像是淬了寒冰,刀刃之間都是勢不可擋的冷氣,有如實質,外界將這種刀稱為艾利克森,和歷史上以使用冷兵器出名的神話級將軍同名,削鐵如泥,連號稱滿級防護的奧萊機甲都可以攔腰截斷。

而捲髮打近戰用的竟然是一把弩,同體金黃,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表面流光溢彩頗為絢麗,箭只沒有實體,她拉一下弓就射出一束火焰,她憑藉輕巧的走位,例無虛發,讓對手節節敗退。

這場戰鬥可謂是視覺盛宴,謝瀰瀰也從未見人將遠距離武器投入近戰還這麼如魚得水的,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很快,兩個人就分出了勝負,火焰呼嘯著飛向第一個人,將他的長刀轉了個向,同時本人欺身而上,直接將對方的手腕扣住。

這一下第一個人的長刀脫手,以迅雷之勢向謝瀰瀰飛來。

謝瀰瀰躲閃不及,自己又沒有攜帶武器,餘光瞥見旁邊放著幾把練習用的長槍,她來不及細想,直接拎起與其正面想抵。

電石火光之間,只聽“錚——”的一聲長鳴,長刀在空中轉了個彎,直直的釘入旁邊的牆體,嵌進三四公分。

變故本來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謝瀰瀰這一下更是讓全場驚撥出聲。

要知道艾裡克森的除了他厲害的殺傷力以外,還有令人咋舌的重量,更遑論藉助外力衝擊過來的波動力。

“牛逼啊妹妹。”捲髮扯下頭套,露出一張年輕漂亮的臉,只是說話方式跟她秀麗的外表完全不搭:“哪個學校的?叫什麼名字?幾年級了?”

謝瀰瀰沒有回答,她走過去將紮在牆上的長刀拔了下來,看見遺留下來的那個破洞,眉頭耷拉了下去。

離考場違規才過去了幾天,又要賠償場地了,她這輩子怎麼這麼倒黴。

捲髮還在喋喋不休:“那有什麼什麼好看的,快回答我的問題,茵萊還有像你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從前一直沒見過?”

聽到學校名字謝瀰瀰才回過神,禮貌道:“我是茵萊的編外老師,剛來。”

她想到那份委託,本來連這四個字都不想說,畢竟利益關係,銀貨兩訖,也不能總頂著名校的名頭招搖撞騙。

捲髮詫異道:“我可不知道茵萊還有編外老師這一說,怪不得這麼厲害,原來是隱士高人。”

這個詞語讓謝瀰瀰的尷尬症都犯了,她連忙擺手,反客為主:“就是一個打工的,你不是茵萊學院的學生嗎?”

此刻,先前使長刀的人也換好了輕便的裝束走了過來,竟然是科恩。

科恩解釋道:“她叫卷耳,聯盟學院的戰鬥教師。”

比起在遊民飛船上,科恩的神色更加成熟,雖然眉宇之間還殘留著本來性格的影子,但氣質已經從男孩變成了男人。

先後經歷了喪妹喪父家破人亡,不成長也不可能。

謝瀰瀰怕他睹物思人,接著他的話道:“很厲害。”

卷耳看見他們的互動,面上帶笑的問了一句:“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跟我比一場。”

說完還沒等謝瀰瀰回答,凌冽的刀鋒流落刺了過來,謝瀰瀰側身躲過,才看見她的金弩已經變形成了一把長劍,鋒芒畢露。

一擊未中,長劍在地上劃出清晰的一道分界線,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

“我不想——”來人的惡意在攻勢中盡展,謝瀰瀰下意識的拒絕,還是隻說了半句。

卷耳動作不停,藉著牆面驟然將自己甩向高空,而後利落的劃過一個圈,反身捏著劍把直指謝瀰瀰心口。

科恩脫口而出:“小心!”

謝瀰瀰凜神,以一個扭曲的滑步瞬移到了卷耳身後,抬手想制住她的手臂,然而卷耳絲毫不懼,順勢將自己轉了個向,面對面的將手中的長劍橫握,就要抹上謝瀰瀰的脖頸。

“快停下!”科恩意識到不對,妄圖制止住兩人的纏鬥,然而剛近身,就被眼花繚亂的影子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