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晏景果然已經不在艙內。

雖然做好了準備還是有點悵然若失,好像撿回來養了好久的小狗突然被原主人帶回去了一樣。

瑪雅也發現少了一個人,“小晏怎麼不見了?”

“走了。”謝瀰瀰還沒有回答,芥子就搶先道:“你們昨天睡得都跟死豬一樣,外頭來了好氣派的一支艦隊,然後就把人接走了。”

索裡克不悅道:“我就說養不熟,現在好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回去了,真是的。”

“他給我說過了。”謝瀰瀰還是給他解釋了兩句。

“那不跟沒說一樣。”索裡克還在埋怨:“允諾好的救助費贊助錢一樣都沒有,那麼有錢的艦隊保護著的小少爺,怎麼這麼不守信用。”

謝瀰瀰心想:你早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得嚇得逃跑。

在他們回程的路上,也有另外的一艘飛船緩慢靠近,裡面幾個穿著破爛的星際遊民吵吵嚷嚷的商量。

“那不是暗舟的機甲嗎?”

“暗舟都他媽炸了,能用這種機甲的恐怕是他們綁架的那些二世祖,眾所周知那些人撈的油水比政府的還多,這不是上天掉餡餅?”

“帝星的勢力,咱們還敢嗎?”

“你看那麼小的容量能裝幾個人,咱們哥幾個怕過誰?衝!”

謝瀰瀰心頭突然籠上一層陰影,她對危險的警覺讓她第一時間就跑向了駕駛位,此時航線的旁觀,突然多了一個紅點,不過咫尺。

“有人盯上我們了。”

瑪雅順著玻璃往後面看去,聲音也低了下來,她握緊了光刃,擰眉道:“是遊民,要喝退他們嗎?”

謝瀰瀰望著對方蓄勢待發的抓捕口,搖了搖頭:“恐怕來者不善,做好戰鬥準備吧。”

果然習慣了晏景的事無鉅細,他們竟然疏忽到監視器都沒看。

星際遊民和海盜不一樣,他們是因為各種原因失去工作能力以致沒有生活保障窮困潦倒,從而導致流離失所、生活窘迫的人,他們沒有組織,就是三五成群的遊蕩在宇宙,碰見落單的人就一擁而上,有的只為求財有的圖色,有的單純討要食物,還有的燒殺劫掠。

今天碰上的,應該是最後一種,如同野狗般難纏。

通訊器中傳來並不標準的通用語:“前面的人聽著,你已經被我們鎖定了,如果想活命,就趁早投降!”

這下謝瀰瀰更確定了他們的意圖,因為溫和派基本不需要停艦,只需要把一部分財物和食物送出去就行。

瑪雅顯然也意識到了,她開啟通訊器,朗聲說道:“趕緊滾!”

她崇尚的就是能打別說話,尤其是這邊還有幾個小孩子,必須速戰速決。

沒想到遊民們聽了她的聲音更加興奮,他們盯著前頭銀白色的機甲,鬧哄哄的吹起了口哨。

“女人?老子已經一年半沒碰過女人了!”

“還不止一個,今天恐怕要爽死!”胖頭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流著涎水分外猥瑣。

疤臉握緊了槍,示意其他人跟上,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陣巨大的壓迫力逼退,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飛船的艙門開始變型,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後面突出來,縫隙逐漸變大,門板被撐得又薄又亮,砰的一聲,碎片飛濺,一隻細長富有力量的手從中間伸了進來,胖頭頓時被扼住,臉成了絳紫色。

“現在夠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