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只有一所監獄,位於極北的蠻荒星球,四面環海,常年飄雪,監獄長是個喜怒無常的活閻王,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計其數,聽說還有些特殊的癖好。

謝瀰瀰打了個哆嗦。

夠狠。

她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執念,但就算我證明了你也不知道真假啊,我說我小時候的事情,你能知道?”

晏景不上她的當:“你可以說說你和聯盟秘書長的事,我會去求證。”

謝瀰瀰心想,那冰塊臉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你怎麼求證。

“沒什麼交集,就是單純死對頭。”聯盟和帝國的拉鋸不是一天兩天,她除了那次鴻門宴,跟對方也就是談過幾次判,勝負場持平的交集。

晏景抿著唇,心情更加不虞。

“你再想想。”

謝瀰瀰:“給他敬過酒,人高嶺之花,不願意與我們凡夫俗子同流合汙,讓我尷尬了大半天,這算嗎?”

“……”

“真想不到了!”謝瀰瀰顧及著晏景的傷沒用力推,她負氣道:“你要是跟我有仇你就去鞭屍,我現在有自己的身份和工作,別暗戳戳的搞這套,不管是海瑟還是謝瀰瀰,我可沒騙過誰感情。”

除了感情以外,她欠的人多了,不差他這一個。

晏景就一直盯著她。

直到謝瀰瀰臉色爆紅,險些原地跪下,他才沉沉的收回目光。

“算了,我相信你。”

迴歸大部隊的路上,謝瀰瀰揉著自己痠痛的後腰一直觀察著身後的晏景。

剛見面的時候跟個痴漢一樣,把她奉若神明,現在知道了身份反而悶悶不樂。

雖然她承認現在的形象和當年是有點出入,幻滅很正常,但也不至於露出那種欠了八百萬的神情吧。

她百思不得其解。

後面的晏景也心情複雜,他自己也是身體在十萬八千里放著意識進入別的身體的典範,自然不會懷疑重生的真偽。

但另一方面,他真的沒辦法把眼前的形象和自己暗戀十年的公主相聯絡。

他想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膚淺,喜歡了十年竟然只接觸到對方的表象,他也沒多清高。

瑪雅還在審問剛才的人,看他們從不遠處回來,吹了個口哨:“你又欺負小晏了?”

謝瀰瀰的心情不太美妙:“趕緊救人,然後收工回家。”

瑪雅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而後笑眯眯的和阿塔開路去了。

“薇爾,怎麼回事?”

薇爾挪開放在相柳身上的手,乖巧回答:“是茵萊學院使用的的學生之一,他因為膽子太小被安排在外面放哨,太累了就偽裝起來睡著了。”

說他笨吧還知道偽裝,說他聰明吧,這麼大動靜都醒不過來,只差一點,他就要成為晏景的槍下亡魂了。

小胖子不過十五六歲,還沉浸在被許多陌生人包圍的驚愕之中,看見年紀差不多的晏景眼睛放光。

“你也是學生嗎,他們是什麼人,你也是被挾持了嗎?我的朋友們會死嗎?”

他說了一個名字,謝瀰瀰猜測應該是進研究所的同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