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梅奧醫生】(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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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哨當然知曉道爾頓,原子論的提出者,著名的化學家,也可以說是物理學家,畢竟無論物理還是化學,都會大量涉及原子論。
道爾頓還是個色盲,是他發現了這種疾病並使自己成為第一個確診者。
他生前留下遺願,希望去世後把眼睛交給他人研究,以驗證他的猜想——他眼睛的水樣液可能是藍色的。
當然道爾頓錯了,幾年前他去世不久,人們就知道了這點。色盲的根源不是這個。
不過為了紀念道爾頓,人們還是做了很多,比如有首歌就唱過“藍臉的道爾頓盜御馬”……好吧,這其實是個段子。
道爾頓十二歲就開始當老師,有許多學生。儘管如此,得知梅奧做過道爾頓的學生,馬哨仍不免感到驚訝。
“你既然是道爾頓的學生,我想你應該很瞭解他的原子論。”馬哨說。
梅奧依舊驚訝:“你也知道原子論?”
聽他這麼說,房間裡的印第安人紛紛表現出不滿。
樹枝直接說道:“梅奧,我告訴過你,我們的大酋長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原子論,連我都知道原子論。”
另一個印第安人也道:“在眠熊城,原子論是數理進修班的課程之一。甚至小學也提到過。”
“抱歉,我只是……”梅奧一滯。
身邊的印第安人當然不止一次和他吹噓過阿帕奇的大酋長,但他並沒有當真。
他承認,這裡的印第安人確實與眾不同,非常與眾不同,比東部最發達的印第安人還要令人驚訝。
當其他印第安人在花高價買酒的時候,這裡的印第安人卻在花高價僱傭醫生、工匠,十分主動地和白人學習交流。
不僅如此,這裡的一些印第安人還異常的開化,有著豐富的常識和見解。
特別是他在這家醫院的同事們和上司,學識甚至超過多數白人,而且幾乎發明了乙醚麻醉術——據他所知,早在莫頓公開乙醚麻醉術之前,這些印第安薩滿就開始進行嘗試了。
這些異常開化的印第安人背後,有一位非同尋常的大酋長不算什麼離譜的事。
但像“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這種話,跟“我比牛頓還牛逼”有什麼區別,怎麼聽都是吹牛,而且太離譜、太無恥了。
哪怕是他的老師約翰·道爾頓,也絕不會樂意聽到這樣的誇讚,簡直是充滿惡意的捧殺。
這不僅不會讓梅奧信以為真,反而讓梅奧懷疑阿帕奇的大酋長是個虛榮的傢伙,以致於人們都愛吹捧他。
“沒關係,樹枝。”馬哨笑了笑,“我理解大多數白人對我們的印象,用事實破除這種印象恰恰是我們的使命。”
停頓了一下:“另外……別再說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了。”
樹枝:“我想這是事實。”
馬哨:“也許吧。但在得到充分的證明之前,這樣強烈的稱讚並不會為我帶來榮譽。”
“是,我明白了,大酋長。”樹枝說。
馬哨重新看向梅奧:“梅奧醫生,讓我們來談談原子論吧。”
梅奧有點懵,當馬哨以一種奇怪的嫻熟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莫名有種要參加考試的感覺。
他說道:“好,不過……要談些什麼?”
“就談談倍比定律。”馬哨想了下,說道。
原子論古已有之。
許多古文明的哲學家都有類似的觀點,即認為萬物都由一些不可再分的基本微粒構成,古希臘的德謨克利特便是其中代表。
但古老、樸素的原子論說好聽點叫哲學,說難聽點就是幻想,一個聰明且好奇心旺盛的孩童也完全可以產生類似的思考。
直到約翰·道爾頓,原子論才開始脫胎換骨,具備了科學的特徵。
當然,道爾頓的理論依然粗糙,在後世看來謬誤很多,甚至搞錯了一些化學式。
原子論從哲學變成科學,倍比定律正是一個關鍵。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