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再次只剩下二人。魔法燈已經熄滅,坐在床沿上的藍冰腦子很亂,雖然說過不要緊,但她還是止不住地想今夜該怎麼過。

她的心臟蹦蹦直跳,長這麼大,她還是首次和異性單獨共處一室,更不用說要過夜了……滾燙的血湧上白皙的臉頰,一下子把她的睏意燒沒了。

藍羽正在清點劉小小帶回來的材料,發現硝石這些材料都是夠的。硫硝酸一瓶沒有,沒有器皿他無法工作——就算有,在光線不好的旅館也不敢配置,畢竟要是出差錯搞不好整座旅店都會被炸飛。

他打算趁著宵禁時間沒到,自己去鍊金店找材料,興許還能再租一間鍊金室使用……

他踱著步,不經意間看見藍冰侷促地掰著手發呆,藍羽問道:“藍冰,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呃...啊..沒什麼。”她結結巴巴地回答:“我在想劇情中還有沒有能為我們所用的地方,我剛剛想到一個點子....……了,你別睡地板了,這樣休息不好的,第二天會神志不清,要是你漏算了什麼.....”

藍羽看藍冰的表情就明白了。他沒有點破少女的心思,只是道:“我要趁宵禁時間沒到,去鍊金工坊那裡看看。可能明天早上才回來。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藍羽就離開了,他走上月光撒佈的街道,朝鍊金工坊的方向走去。

鍊金工坊面向街道的窗戶都亮著光,意味著鍊金室內都有了人。

見狀藍羽的心如同水中的鐵塊般迅速沉底。但他還是抱著不能白來的想法準備進去看一看

鍊金工坊的大門敞開著,裡面燈火輝煌,人頭攢動,一群鍊金師正在不眠不休地工作,談論鍊金公式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對於加班的抱怨一句沒有——他們都是自願無償來的——為祖國工作,做多久也不覺得累。

藍羽走進大門,負責招待的工作人員正在忙著給鍊金師們遞送材料,直到藍羽走到服務檯前他才看到有客人來了。

“抱歉,先生,我剛才沒有注意到您,請問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藍羽面不改色地扯起謊來:“我是自由鍊金師,剛才我接到幾名戰士的委託,他們請求我為他們煉製道具。但我的器皿在超負荷工作中損壞了。

為了儘快完成戰士們的委託,我制服都來不及穿就來找你們了,能為我提供一間鍊金房和苛性酸嗎?並提供一些器皿?”

說罷,藍羽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又故意讓侍者看到了自己攜帶的材料。

“向您致敬,我們將免費向您提供一切。”侍者恭恭敬敬地向藍羽鞠了一躬。

他沒有質疑面前人的說辭,在學術氛圍濃厚的艾卡西亞民間鍊金師廣泛存在,其中的高手接到戰士的委託是完全可能的。

“學歷”歧視在這裡也沒有市場,艾卡西亞人更注重人本身的能力。

侍者到裡面轉了一圈後對藍羽說:“先生,目前的鍊金室已經滿員了,只能委屈您在大廳工作了。但鍊金器皿有多餘的,請跟我來。”

侍者把藍羽引到了大廳的一角,給藍羽拿來了器皿與兩酸。藍羽掃了一眼,發現試管,燒杯,燒瓶,坩堝一應俱全,他甚至還看到了魔法版本的酒精燈。

這“酒精燈”該怎麼用看來只能靠藍羽自己思考,要是詢問一準露餡。

“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請問一下您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酸液?這些東西除了處理廢渣外毫無用處。”

(毫無用處?他們的用處可大了去了。)

藍羽在內心反駁。

他出於對愛國者的敬意回答了侍者的問題:“這是我的獨門秘方,不外傳。”